“那鲸鱼又是什么?是鱼吗?”朱高煦追问道。
朱橚眉头紧皱,“你傻了?鲸鱼不是鱼吗?简直笑话!”朱橚还来了有学问的劲儿,“我收集救荒本草的时候,见过好多图,上面就有鲸鱼的,的确跟鱼一般不二,只不过大了好多好多,跟山似的。”
朱橚捅了柳淳一下,“我以前也光是听说,还没看到过活的呢!”
柳淳轻笑,“是死的,不弄死带不回来,不过实实在在倒是真的!殿下,刚刚二公子问你,鲸鱼是不是鱼?你们不妨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朱橚傻傻问道。
朱高煦道:“就赌鲸鱼跟鱼相似的地方多,还是跟我们相似的地方多?”
朱橚简直要笑疯了,忍不住揶揄道:“我说柳淳,你们学堂就研究这些玩意啊,难怪人家说你们是歪门邪道,不入正途呢!你这么教小孩子,一准误人子弟!”
柳淳大笑,“你怎么知道我是误人子弟呢?”
朱橚拍了拍柳淳的肩头,他很想站起来,摆出一副师长的模样,给柳淳上课。奈何在马车里,施展不开,就只能抱着双膝,摇头晃脑掉书袋了。
“根据《说文解字》记载,鲸海大鱼也。《玉篇》上说,是鱼之王。《古今注》鲸鱼者,海鱼也。大者长千里,小者数十丈。其雌曰鲵,大者亦长千里,眼如明月珠。在《后汉·班固传》於是发鲸鱼,铿华钟。《注》海岸中有大鱼名鲸。又有兽名蒲牢。蒲牢素畏鲸鱼,鲸鱼击蒲牢,蒲牢辄大鸣。凡钟欲令其声大者,故作蒲牢於其上,撞钟者名为鲸鱼……”
这位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古书,然后信心满满道:“怎么,开眼界了吧?”
朱高煦哼了一声,充满了不屑,“什么开眼界啊,全都是错的,难为五叔记得那么清楚!”
朱橚不干了,“小兔崽子,这都是先贤古籍,你敢说是错的?传到你皇祖父耳朵里,非打你屁股不可,你小子也太狂妄无知了,都是你师父教坏了!”
朱橚瞪着柳淳道:“他们小,你可别瞎说啊!”
柳淳很无辜,“我什么都没讲好不好!殿下,古书未必是对的,孩子们也未必是错的。反正船队捕鲸归来,你们就现场验证呗!”
“对!”小胖墩也笑道:“师父说了,我们就讲究个眼见为实!”
朱橚冷哼道:“我怕你们到时候哑口无言!”
柳淳一行,到了码头上,马和正等在这里,小太监换了身武士的衣服,看着干练多了,不仔细辨认,都认不出来。
“这么顺利就捕到了鲸鱼,真是恭喜啊?”
马和笑道:“还不是大人运筹有方……他凑在了柳淳的近前,低声道:“这不是捕的,是跟琉球那边买的,没用太多东西,就三十匹绸缎,就换来了。”
柳淳斜了他一眼,“是换的,还是抢的?”
马和脸色微红,咬着牙道:“当然是换的,我们可是大明的官船,绝不敢倚强凌弱的事情!”
“好!”
柳淳哈哈大笑,“回头支三百匹绸缎,算是额外赏给船工弟兄们的。”然后柳淳又道:“记住了,以后就这么干!”
马和眉开眼笑,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