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开车帘,发现外面摩肩接踵,全都是人。
再往空中看去……乖乖,怎么那么多热气球?
而且每个热气球上面,还有两个大字:科学!
这,这是怎么了?
都去干什么?
莫非有庙会?
还是赶上了什么节?
朱允炆心说怎么这么倒霉啊,出门没看黄历。
他正在琢磨着,就听百姓之中,有人高声道:“柳大人真是好官啊!他这回走了,谁给咱们做主啊?”
“谁说不是啊!柳大人手下的锦衣卫,个个都是好汉!原来京城那么多商铺,达官显贵开的,没有一家交税的,衙役都跑小门小户来欺负人。柳大人逼着他们,全都在银行立了折子,按规矩交税……均摊下来,小店铺反而免税了……这样的好官,不多见啊!“
“什么不多见?是根本没有!柳大人还办学呢!我的儿子就在学堂读书!那小子现在就比我本事大!瞧着吧,再过几年,我们家就能改换门庭哩!”
……
百姓议论纷纷,全都往码头赶去,要送柳淳。
他们的话,一句半句,传到了朱允炆的耳朵里,太孙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嘴唇竟然都哆嗦起来!
全都再说柳淳的好,怎么没有人知道我的难处?
他一个师父,却对弟子赶尽杀绝,如此阴险毒辣,不留情分,怎么就是好人了?
朱允炆越想越气,浑身竟然颤抖起来。
齐泰见状,忙道:“殿下,臣看出来了,柳淳这个贼是真的不知死啊!他威逼陛下,被贬了官职,这小子还不罢休,竟然煽动百姓,让这么多人去送他,他这是在打陛下的嘴巴子!向陛下示之以力!身为臣子,如此大逆不道,猖狂跋扈,陛下看在眼里,会怎么想?”
齐泰恶狠狠道:“臣看来,柳淳未必能活着到云南!在路上,就会有忠义之士,取了他的性命!”
朱允炆竟然没有听出齐泰的意思,反而欣然道:“这么说,他必死无疑了?”
齐泰大喜,只要太孙高兴,那就是默许了,柳淳,你等着吧!
“殿下,柳淳作恶多端,又不知道收敛,会有什么样的结局,都是咎由自取,殿下不用替他难过!”
如果说之前朱允炆对柳淳还有那么一点钦佩,再加上一点师生之情。到了现在,那就只剩下恨了!
柳淳让他狼狈不堪,名声扫地,身为师父,如此作为,他这个弟子,也实在是生不出尊敬之情。
“齐先生,你看还用去送送他吗?”
齐泰哈哈大笑,“殿下,柳淳这么干,已经是犯了大忌,谁去送柳淳,都不会有好下场,臣敢说,日后清理柳党,这些人全都在名册上,一个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