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她倒是猜错了,平娘没有被谁ua,她只是看到夏柠和杨家人相处得那么融洽,心里有些钻牛角尖了。
尤其杨大人和杨夫人都那么和善,那么喜欢夏柠,但对她的态度却跟杨故安一样,客气有余而亲近不足。
当然,这也是她想多了,杨家人固然对夏柠态度不错,可对她同样热切有礼,只是因着安奴的缘故,他们在夏柠面前不那么拘谨,可就平娘而言,她说话不多,他们摸不清她的脾气,自然不敢轻易冒犯。
听了夏柠劝慰,平娘心里多少好受一些,而且她看夏柠,似乎不像是对杨故安有意的样子,于是便将心里那些翻涌的思绪压了下来,跟夏柠说起纪王寿礼的事情。
宫里,纪王后同样在跟朝华说纪王寿辰的事情,朝华和纪王的寿辰都在四月,每年纪王寿宴一过,王后就会借此给朝华也准备盛大的庆祝仪典,其实这是不合规矩的,可往年宫里只有朝华一个女孩儿,纪王又对她很是宠爱,便由着王后去了。
只是今年情况却有些不一样,朝华因联姻之事对纪王生怨,已经许久没有主动去向他请安了。
再加之纪王新认回来了两个王女,是以他对朝华虽然惦记,但朝华不来找他,另外的两个女儿却填上了这个空子,再这样下去,朝华跟纪王的父女情分岂非要越发淡泊
纪王后哪能由着女儿这样下去。
要知道,纪王不仅是一个父亲,他还是纪国的王上,朝华因联姻之事对纪王耿耿于怀,说明她至今还没弄清这点。
或者说她心里知道这个,性子上却抻着不愿服输。
“明日你去阳泉宫一趟”纪王后没有询问朝华的意见,而是直接命令。
朝华双手捏着袖口,脚尖在地上来回磨蹭,犹疑着问去阳泉宫做什么。
纪王后脸色却很严肃,她看着朝华,问她道“你去看望你父王,还需要理由吗你自己算算,是不是自打昭平和昭宁进宫以来,就一次都没去过阳泉宫,你看看昭宁,人家十天里得有一半时间都要去阳泉宫跟你父王请安,还有昭平,她性子虽然怯懦,但也知道时常去阳泉宫露露脸,可你呢
朝华,你父王是王上,你是他的女儿,他自然是愿意哄着你的,可你不能指望他一直弯腰哄你,这不现实尤其他现在不止你一个女儿。
你自己想想,你父王有多久没宣召你见驾了你不去向他请安,他同样没召见你,反观昭宁,所有人都知道她深得你父王宠爱,每回从阳泉宫回去,都是捧着一堆赏赐下来的珠宝器物,可是你呢你若不是我这个王后生出来的,早就被宫人欺负得不成样子了。”
纪王后越说声音越大,心里实在是对朝华有些失望,她这些天冷眼看着,本指望朝华自己能转过这个弯来,没成想她倒一条道走到黑了。
分明她之前对王上虽有意见,但控制得还算好,知道面上不能表露得太过明显,也知道不能跟纪王太过生分了,可自那两个丫头进宫以来,朝华的性子就越来越左,尤其在纪王一事上。
再不点醒她,她这个嫡公主恐怕就真的要在王上面前失宠了。
纪王后刚开始说话时,朝华还抬头看着她,说到后面,朝华的脑袋就越坠越低,越坠越低,到了最后,她虽一言不发,但哽咽声却清晰可闻。
整个殿中安静极了,只有朝华换气哽咽的声音格外明显,她双肩耸动,刚开始还收着声,后来,不知是不是觉得委屈了,哭声便越来越大。
纪王后叹息一声,终于忍不住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朝华这下终于忍不住了,边哭边声音含糊地叫着母后。
纪王后也不打搅她,只等着她将眼泪哭完,哭完了,将心里的情绪都释放了,她才能听进旁人的劝解。
待朝华停了哭声,纪王后拉着她坐到榻边,跟她细谈过之后,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这傻姑娘,之所以跟纪王疏远了,一方面是因为联姻之事留下的心结,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吃味纪王对昭宁比对她还好,好似随便来一个人,便能分走纪王对她的宠爱。
王后用帕子轻轻擦干朝华脸上的泪痕,轻斥她道“你这不是想左了嘛,这人啊,关系都是越处越亲的,昭宁同样是你父王的女儿,你不搭理你父王,可不就便宜她了。”
顿了顿,她想到阴家传来的消息,又安慰朝华道“你跟她计较什么,要知道,她之所以能进宫,还成了王姬,是为了代你嫁去赵国的,如今她的声名已经传进了周边各国腹地,公子显怕是已经知道纪国新认回了个绝色倾城的公主,你只等着看就是了。”
“真的”朝华眼睛红通通的,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