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泰平帝看到此折子时,也丝毫不觉得对容太师有愧疚,反而觉得对方病逝于牢狱中,让他的帝王名声蒙上一层灰,连带着对容家其余人也迁怒了起来,直接下令,“容家其余人便流放岭南吧。”
说完泰平帝又重重咳了几声,近来的御医院真是不中用了,便是多看一会折子都觉得头目眩晕,只怕自己撑不了太久了。
这样一想泰平帝又私下解除了大皇子司琛玉的禁足,让他留在身边侍疾,实则抓紧时间教导帝王之术。
而明面上又授予襄玉公主管理三司,可任命五品以下官员之权,以安抚可能有的情绪怨言。
萧函也不管泰平帝可能存在的心虚,反正便宜父皇主动给的,她自然统统都是笑纳的,
至于那些自以为是给出去的权柄,想收回去可就难了。
萧函虽不是原身那个养在深宫,对政务一窍不通的小公主,不过要将这些权柄实实在在地化为自己所有,也着实费了一番心思工夫。
说起来自她名正言顺监国摄政后,也许久未拜访过靖国公府了。
不过在朝堂上沈家倒是还算默契,暗中配合了她不少。
而大皇子被提前解除禁足,还被留在御前,明显透露出是打算以储君来培养的意思,沈家也第一时间知道了此事。
沈旦不禁担心起来,问父亲,“陛下又是命公主监国,又是让大皇子为储君,我们沈家该如何是好”
靖国公摇了摇头,“公主都沉得住气,你们怎么沉不住了。”
沈旦叹了口气,看着是帝王的平衡之术,给一枣子又是给来一棒子的,沈旦倒是看不清沈家未来前途了。
若不是还有父亲和嫡公主在,焉知沈家会不会步上容家后尘。
而等到门房禀报说,襄玉公主来访时,沈旦心中更是忍不住松了口气。
不知何时开始,在他心目中,这位身份尊贵的外甥女已与父亲一般重要了。
也许是在陛下的监国任命旨意下来后,公主丝毫没有借助国公府的势力,便已在处理政务以及应对文武百官面前游刃有余了。连老父亲靖国公在知道后也是颇为惊讶。
而另一边,大皇子司琛玉也已经解禁了,他身边的宫人也无不高兴,一方面是因为大皇子是他们的主子,难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另一方面则是这禁足的一月来,大皇子的脾气实在不好,对宫人也多有打骂,如今总算松了口气。
大皇子司琛玉也想不到,自己仅仅是为姨母求求情,居然就被这般责罚,又是禁足又是为先皇后抄写孝经的,别提多别憋屈了。而他的嫡出的长姐,居然被父皇授予监国重任,这岂不是以后也会压他一头。
等见了父皇,还未等他表现不满,父皇便要求他以后多多依靠长姐,还有靖国公府沈家,这样才能坐稳皇位。
司琛玉走在回自己宫殿的路上,心里一团怒火窜来窜去,更是狠狠踢起了御花园里的石子,但突然一粗布麻衣灰扑扑的少女冲出来,跪伏在他面前,
“大皇子殿下,还请救救我吧。”
司琛玉吓了一跳,还不等宫人驱赶这名冒犯他的奴婢,他已认出了这不是过去跟在皇姐身边,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姒雪姐姐么。
原来在江姒雪在失了公主身边伺候的机会后,自然被打回原来的罪籍,也就是在掖庭宫中行劳役。然而已经习惯了富贵日子的她,又如何受到了这些苦。
可是宫中众人皆知她失去了公主的宠爱,多的是落井下石踩她一脚的人,而她思来想去,唯一能指望的人竟然就只有大皇子司琛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