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没让王婆子回心转意,还是疯了一样的找。今天见到祝缨,更勾起她的念想,与丈夫争执时,就提到了祝缨。她丈夫说“他们家恨夫人打了他父母,不会再帮忙的人死了就是死了再说了,就算活着,也没用了哪家公婆能容下仇人的闺女做儿媳没用的他父母知道了,必不许的你别做梦了小娘子私逃,也是不孝亲娘都当她死了。你个婆子操的哪门子心”
王婆子无计可施,祝缨是最后的救命稻草,除了他再没有别人来帮自己了,就跑到了京兆府门前投案来了,引来了好大一群人围观。
王云鹤没想到这个婆子能疯到这样,急忙命人把王婆子带入,又命人去往冯府送信。张班头今天当差的时间到了,落衙后就不是他的班了,见状给祝缨通风报信来了,问道“那咱们白天弄的那个事儿,怎么办”
祝缨道“这婆子发的什么疯啊她还说了什么”
“不知道,我只听了她在衙门口说的那些就过来了。大人将她收监,那就不是我能问的了。我说,不会牵连到今天,咱们吧”
祝缨道“轮不到你我呢”她喃喃地道,“陈大公子得发疯了。”
此时正是落衙的时候,官员都出皇城回家,陈萌也落衙从皇城里出来,看到祝缨还打了个招呼。他被管氏收拾了一顿后又被父亲教训了一回,好像有点长进了。祝缨道“大公子,令姨母府上,究竟怎么了”
陈萌还不知道“什么”
祝缨道“一个好消息。”
“”
“我借着龚案,把那位义仆的女儿找到了。她说她不是,那人已经死了,她冒用了那人的身份,一路到了京城,叫珍珠。”
陈萌被呛到了,咳嗽了一阵,道“也可以。我们出钱,给她置一份嫁妆,好好地发嫁。让她以后替那人尽孝。”
“还有一个坏消息。”
“嗯”
“就在刚才,王婆子到京兆府投案,说自己不是义仆,当年没拿女儿换令表妹。那花姐就不是冠群。这婆子成我岳母了。哦,前岳母。你得给我个说法了。”
陈萌品了一下,脸上各种颜色转了一圈儿,飞快地说“你且不要着急,我去寻家父舅舅啊这个该死的娘们儿”
祝缨对张班头道“舅舅,咱们去京兆府”
张班头腿都软了“小祝大人,莫开这等玩笑。请”
两人到了京兆府,见有许多百姓还没散去,都在议论着刚才的事儿。张班头问了一下,说“已经派人知会冯府,冯府的人还没来。”
祝缨道“丑闻啊”她心里发了狠,这破烂婆子再出什么事儿,她都不管了
然后还得装成生气的样子去见王云鹤。
王云鹤背着手,堂下跪着个王婆子,四下除了衙役无人围观。听说祝缨来了,他沉着脸道“他还来干什么”
衙役出来就请祝缨“小祝大人请回。我们大人办案,从来不受请托。”
祝缨道“我是苦主。”
王云鹤只得让她进来,问道“你是什么苦主”
祝缨道“说来惭愧,下官两年前曾做个赘婿,后来妻子的亲舅舅找上门来,说,拙荆本该姓冯,是姓沈家的外甥女儿”
王云鹤“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