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见月看的发毛的不死川实弥忍不住加快了速度,吃完萩饼后就起身和见月道别,打算在镇子里找一份零工挣点钱,晚些时候再来旅馆找人还钱。
只可惜,当他顶着雇主生怕他出手打人的目光干完了活,拿着工资回到旅馆找见月时,对方早已人去楼空。
另一边,见月正在赶路回去,她已经在外耽搁太久,虽说留了字条,可要是迟迟不出现,也会惹得关心她的人不安。
至于那个名为不死川实弥的少年说要还钱的事,她倒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只是一小碟子点心罢了,就当她请对方吃了。
一路疾行,她总算在天色完全暗下去之前回到了幸村家。
这两年黑死牟一直没有出现,见月进城的次数也逐渐多了起来,锖兔更是直接住在了城里,和杏寿郎同进同出,好到恨不得能穿一条裤子。
众人虽疑惑为何见月还总是回到山村里去,但一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只能放任她去了。
自逐渐昏暗下去的道路中穿过,看着各处人家升起炊烟,见月放慢脚步,想到万家灯火中也有等着她的那一盏烛火,就不禁感觉心里暖融融的。
还没走到院门口,已经听到了杏寿郎那熟悉的中气十足的声音,“唔姆,多谢幸村爷爷了”
接着便是兔兔略带笑意的回应,“你们也是给幸村爷爷钱了的,他老人家知道酿的酒还有人买,可高兴的不得了。”
“可不是,这酒还是用我采的药酿造的。”见月从转角走出来,在两人惊喜的目光中,笑嘻嘻地加入了对话,“我和幸村爷爷都挣钱了呢。”
自从瑠火夫人去世后,炼狱槙寿郎就不知何时染上了酒瘾,成天抱着酒坛子当宝贝,也不出去乱跑了,就宅在家里喝酒。
一度让幸村优子非常担心炼狱家会破产,杏寿郎和千寿郎两个孩子会因此流落街头,她有时甚至还暗自和见月嘀咕,以炼狱槙寿郎那个喝法,说不定哪天就噶了。
幸好,炼狱家的财产和炼狱槙寿郎的身体状况,没有出现幸村优子担心的情况。
甚至在杏寿郎偶尔偷偷将父亲常喝的酒,换成幸村老爷子独门酿造的药酒后,炼狱槙寿郎看起来气色还挺不错的。
“不过药酒也不能常喝哒。”行至两人面前,见月伸出手,拍了拍杏寿郎怀里的酒坛,随后扬起一抹坏笑,“所以我建议你可以偷偷在你父亲的酒里掺水。”
杏寿郎无奈地一笑,推开已经不怀好意打算掀起酒封加水的见月,说道“见月,父亲喝的出来,他肯定会非常生气的。”
看着容貌昳丽的少女不满地撇撇嘴,还在小声反驳什么“那是你们加水的比例不对baba”,杏寿郎颇感头痛。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面前的女孩就对他的父亲意见颇多,一副要和父亲干一架的样子。
虽然隐隐察觉出,可能是因为父亲对他说的那些话被见月听到的缘故,但杏寿郎其实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受伤。
父亲说的对,他是“平庸者”,与见月这种天生的天才不同,他的天赋远远不够,即使再努力,也永远比不上真正的天才。
可是“斩鬼”,从来都不是只是“天才”要去干的事。
那些用肉体凡胎阻挡恶鬼食人脚步的,那些用血肉之躯拼命护住同类的,那些有如过江之鲫奠定鬼杀队如今规模的,正是千千万万,像他这样的“平庸者”。
所谓的天才,所谓的强大,并不是只能用在躯体上的形容词。1
看着眼前依旧不甘心地暗自嘀咕着的见月,和一脸温柔劝着她的锖兔,杏寿郎热烈而真诚地笑了。
像是黑夜中一轮鲜红炙热的太阳,肆无忌惮地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更何况,面对着天才如见月、锖兔这般的人,父亲和他也默契地对鬼杀队和鬼的事避而不谈。
这样很好,平静安稳地生活下去吧,不知鬼,不遇鬼,寿终正寝,才是最好的一生。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