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幸来此侍奉的教徒,大多不见了踪迹。
而童磨给出的说辞,则是他们已经前往了万世极乐之所,永不受疾病、灾厄困扰,得享长生。
教中的的信徒们自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甚至恨不得以身代替那些失踪的教徒。
见月知道这个消息后,就一直防着又有傻白甜的教众上去送点心,日积月累,他所住的那片地方便越是冷清。
出于种种原因,见月只在内院溜达过,没有真正进去探索过里头是什么样子的。
反正以童磨那浮夸奢侈的性格,里头就算是一座金屋,她都不带惊讶的。
黑死牟毫不反抗地被见月拉在身后,算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这个丫头数十年如一日的做事毫无条理,风风火火。
等将来变成鬼,他有的是时间来纠正她这一陋习。
见月丝毫不知黑死牟已在心里给她定下了一系列“问题儿童鬼化变形计”。
还在心里暗自腹诽,今天黑死牟挺乖啊,都没放月呼出来咬人,难道说眼睛的数量还能影响性格不成。
一路火花带闪电,拽着黑死牟漂移进了童磨所住的院落。
刚站定在门前,重新将脸转化成六眼形态,黑死牟还没来得及伸手敲门,就看见见月已经把一只腿踹了出去。
“吱咣当”
这扇描绘着艳丽花纹,有着百余年历史的古董移门就这么发出一声呻吟,不堪重负地倒了下去。
完整瞧见这一幕的黑死牟默默握紧了腰间的刀,暗自在心里提高了改造计划的难度。
木门摔下,伴随着这一声巨大动静,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副春色撩人的画面。
啊
我的眼睛
好吧,她误会了童磨,对方没有在吃人,甚至还安安分分地呆在房间里洗澡。
空气中氤氲着浓重的酒气,伴随着融融暖意,将这酒味又蒸腾上了房顶,绕梁三日,余韵悠长。
房内挖了一个巨大的浴池,以玉石为壁,四周源源不断灌入温热澄澈的清酒。
华丽的衣衫被随意丢弃在地面上,凌乱地相互纠缠着,隐隐能看见纯白的里衣。
童磨就半倚在这酒池里,橡白色的发尾略微发潮,蔫蔫地垂落在他白皙的肩头,头顶那一抹红在这酒气中越发显得娇艳欲滴,仿佛随时有鲜血要从中流淌出来。
门被踹到的动静让他有些惊讶,微侧过头,七彩的眸子显得有些狭长,斜睨着门外站得两位不速之客。
颇有一番“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的味道。
见月惊恐地退后几步,随后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直直盯着里头美人沐浴的景象。
黑死牟感觉手痒痒的,忍不住又握了握刀柄。
随后看着依旧没有转移视线想法的竹之内见月,他忍不住了,松开手,上前一步,将她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
见月还想偷偷踮起脚来看,可对方这几百年不知道吃什么激素了,一米九的大高个,严防死守,把门口遮的密不透风。
好家伙,这身法不去当足球守门员可惜了。
“见月酱”
童磨首先喊出了见月的名字,看到黑死牟也在后,歪了歪头,对着他叫道:“黑死牟阁下”
也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喊出他们的名字后,思索了片刻,居然灿烂地笑了起来,“要不要一起洗呢”
酒池中的美人笑的花枝乱颤,裸露在外的皮肤白的炫目。
只可惜一个呼吸过后,这片炫目的白就变成了
刺眼的红。
黑死牟一刀挥出,将童磨两臂齐齐斩下,清澈的酒水瞬间变得鲜红而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