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讲的口渴之时,奉上一杯水。
不是他说,虽然优子婶婶一直在抱怨见月在家里太懒了,踢一下动一下。
但事实上,还真是幸村一家子和锖兔把她惯成这个样子的,抱怨也都是嘴上说说,见月要是真站起来打算帮忙,他们反倒还不乐意了。
特别是锖兔,在幸村家的那段时间,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他曾经那个温柔却严肃的同伴。
那个系着围裙,洗手作羹汤的那么熟练,甚至还会帮见月梳头发的人是谁啊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还是竹之内见月给他们洗脑了,让他们心甘情愿把她当孩子宠
义勇一边面无表情地吐嘈,一边拿手背试探了下茶杯的温度,感觉有些凉了,顺手就拿起放
在一旁的茶壶,添了点热茶。
正专心听见月讲述事情经过的产屋敷耀哉,总是忍不住将视线移到义勇身上。
义勇这孩子,是吃错什么药,所以性格大变了吗
等到见月将连日来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日头业已西斜了。
残阳如火,灼烧舔舐着西方的天空,天地间仿佛笼上了一层薄薄的光纱,颗粒质感的光点在
这光纱上跳动飞舞,人的影子在这落日余晖之下,都泛上几分暖意。
产屋敷看着面前的见月,她皱着眉,一脸娇气地抱怨茶水凉了,茶香都没了。
就像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女孩子般,生活在毫无危险的和平年代下,天然就带着那种令人艳
羡的天真烂漫。然而,只有与她真正接触过的人才明白,对方秀美可爱的外表下,掩藏着多
少机锋杀意。
竹之内见月是这个时代的奇迹。
困扰产物敷家数千年的诅咒,残杀众多百姓的十二鬼月,甚至是他们家族的耻辱鬼舞辻
无惨,皆一一折损在她手上。
犹记得数百年前,鬼杀队也曾经迎来了这么一个机会,呼吸法的缔造者继国缘一,就曾经差
点斩杀鬼舞辻无惨,只可惜最终还是差了一步,让他逃了。
想到这,他的目光一沉。
即使没有亲自与那位鬼王接触过,只是从这些年来鬼的行动轨迹和行事风格来看,他也大致
推算出了这位鬼王的性格。
残忍,却又胆小的令人嗤笑。
“见月。”
产屋敷缓缓开口了,被晚霞亲吻着的半张脸颊,隐去了诅咒留下的一点痕迹,只剩下羊脂白
玉般的另外半张脸,在金光下熠熠生辉。
“你要做好,鬼舞辻无惨从此藏身起来,令你终其一身,都寻不得的准备。”
闻言,正嫌弃地要求义勇再给她加点热水的见月一愣。
随即,她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勾唇一笑,笑得狂妄肆意,抬眸间,甚至还有两三分
露骨的杀意。
“无论是海角天涯,抑或是碧落黄泉,他都逃不过,我的追杀。”
时透无一郎和香奈乎一起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沉了下来。
这是个无月无星的夜晚,天穹下的所有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中,连虫鸣鸟叫,都微不可闻。
当然,若是有行人经过他们身边,怕的大概不是这令人心悸的黑暗,而是这两个人。
两人一个天赋异禀,年仅12岁就成为了柱;另一个从小就生活在鬼杀队,身边更是有三位
柱级剑士从旁指导,虽然还没有参加藤袭山考核,但其实力,已经足以媲美普通剑士。
简而言之,就是二者的身法,皆极为灵敏轻巧,而他们又都不是爱说话谈天的人。
因此,现场就是一幅两个人影轻飘飘走在道路中间,寂静无声,仿佛幽魂飘过般的诡异场景。
更关键的是,两人竟都对此无知无觉,接受良好。
无一郎一边走路,一边抬眼向天,唔,那朵云,啊,今天天上都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