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人是面贴面坐着,她又落于他的大腿之上,其实有点别扭。
而这样贴近之余,反倒更为催生这无光之下的昏昧。
想着也该下车上楼去休息了,葛烟搭着面前人的肩,试探着要半站起来。
她努力了会儿,只稍往上抬起,却又因为车厢的阻挡,怎么抬都寻不到好角度。
沈鸫言这车其实空间还算偌大,但主座上毕竟叠了两个人,而更为宽敞的其实还是后座
也算是时运不济。
葛烟难得笨拙,见沈鸫言近乎是无动于衷的好整以暇模样,顿了顿后,压低了嗓唤他,“扶一下我,好像有点坐不起来了。”
他垂眼嗯一声,顿了几秒后,却是轻笑了声。
其实沈鸫言很少这样笑,但这般模样,还是惹得葛烟抬起长睫,平移着视线看向他。
他清浅笑意在面容上绽开,比起静静流淌的夜色还要来得蛊惑。
仍是没有动作之余,视线往下,只定定落在她的腿边。
葛烟被笑得莫名,欣赏完了他这样携着笑意的模样才开口,咬着唇望他,“笑什么啊。”
不帮忙就算了,还这样笑人。
沈鸫言却只是收回视线,“没笑什么。”
话落他又倾身朝前,在她鼻尖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在笑笨狐狸。”
怎么还和狐狸扯上关系了
葛烟眨了眨长睫,再明白不过来,也能觑见点这话语中的意味。
总归是在说她。
但此刻的她真的无暇顾及于此,也没想着就此深讨一番,只是带了点劲去推他,“别光看着不动手沈鸫言”
而经由她的这语,沈鸫言不再出声,到底还是附了过来。
看似要帮她一把的模样。
有了助力,葛烟再稍稍抬起自己准备往旁侧的副驾驶座上移,刚撑着他的肩侧要转回去。
那股助力不知怎的松了瞬。
不过片刻她便复又坐了下去。
没有任何缓冲,快且迅速地落着。
而随着刺啦的一声,这样突兀且还算刺耳的音调在车厢内骤起。
直直让葛烟心里油然一股不算太好的预感。
她只稍往下瞥了眼,便直接觑见那样因为裂了缝而敞着的腿侧雪腻。
十足晃眼。
这裙子是她从棚内直接穿出来的,哪怕此刻周遭环境看不清,却仍能感知到那样纯色的绸制在夜色中被显现得更为分明的质感。
只是这样的质感从腿侧便开了衩一路近乎到了膝弯之上。
原本偏芭蕾式样的,贴着身的半长裙堪堪变成了极为新奇的旗袍款式。
果不其然
在刚才落座的动作之中,裙子被弄坏了。
而究极这样的作品是如何展现出来的葛烟颤着长睫抬眸望过去。
正好迎上沈鸫言睇过来的沉沉目光,似积云压了雾,直至落于地面才罢休。
这人是始作俑者
那天夜色晃晃,而她在终于脱了身之时,更显恍然。
直至回到拍摄场地前,葛烟一直都在担忧那样的裙子该怎么和人交待。
哪怕或多或少都有些沈鸫言的故意,但大体也能归于是不小心
只是那样撕着扯开的弧度,真的会有人相信只是不小心吗
原本这样试穿好的纯白绸裙便是仅仅供给她所有,随时可穿的,可在葛烟原本的打算中,便是换下去再去见他。
哪曾想沈鸫言那样等不及似的就将她招入了电梯里。
半分缓冲都没有的情况,而事态在此之后,也好似朝着不明的方向发展。
可真要说裙子坏了,也不是不行。
只是有些难以开口罢了。
心理这关总归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棚内的工作人员待她都极为耐心负责。
而乍又收回关于这方面的联想。
沈鸫言先前那股又吮又啜,堪称是不停歇的劲,好似让她在云雾中参透了什么。
是真的有些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