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车里,已经驶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很努力地想要追过去,可他失败了。
好在查尔斯记住了刚刚引起他注意的单词
变种人。
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到这个词语。
他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
他开始收回自己难得这么主动发散的精神,可在收回注意力的时候,他的能力似乎出了点岔子。
男孩儿闷哼一声,痛苦地弯下了腰。
尤利西斯被他吓了一跳,东西也不拿了,赶忙把查尔斯抱起来试图查看他到底怎么了。
男孩儿没反抗,乖乖坐在尤利西斯怀里,只是把脸埋在老师的颈窝。
等他们来到没人的地方,查尔斯才抬起头。
那双矢车菊蓝色的漂亮眼睛被泪水冲刷过,透着一股尤利西斯从来没在查尔斯身上见到过的迷茫。
男孩儿脸上的表情都有些麻木。
他揪着尤利西斯的衣服,抓得紧紧的。
“我看到不,我感受到了”
查尔斯喃喃,新凝聚的泪水从眼角坠落
“他很痛苦。”
他从前只是“看见”,但现在,他似乎能做到在看到的同时,“感同身受”。
尤利西斯没多问。
他重新把查尔斯抱起来,右手将男孩儿的脑袋轻轻压向肩颈,又在他发顶摸了摸,满满的都是安抚的意味。
“已经没事了,”尤利西斯说,“你很厉害,查尔斯,你能体味别人的痛苦。”
“但是,你要明白。
“你不能因为别人的痛楚折磨自己。”
尤利西斯垂眸
“查尔斯,能力是把双刃剑。你拥有无与伦比的天赋,你可能永远不会真正理解没有能力的人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这不是你的问题。拥有特殊能力并不代表高人一等,每个生命,从她成为生命开始,便有存在的意义、方式,哪怕这种意义在旁人看来非常好笑荒唐。”
他说
“原谅我,其实我很高兴你能以这种方式有了不一样的感受。你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想,想想还要不要继续掌握自己的能力,要不要为你看见的他做些什么。”
查尔斯环抱住了尤利西斯的脖子,手臂微微收紧。
他的眼睛闭着,压在尤利西斯肩上,唇瓣紧抿。又过了一阵,在他们回到车上的时候,他终于开口
“已经做不了什么了。”
他说
“他死了。”
尤利西斯愣住了。
他完全没能想到查尔斯“看”到的竟然是死亡。
他还没把查尔斯塞进车里,这时候,他抱着查尔斯的手臂猛地箍紧,紧紧地抱住他。
尤利西斯嘴唇抖了抖“对不起。”
查尔斯没有说话。
他们沉默地回到庄园,查尔斯又被尤利西斯抱回去。那天晚上尤利西斯在他床头坐了一夜,讲了几个美好又烂漫的童话故事。
又过了几天,查尔斯去见了那个已经死去的少年。
农家
人没有太多讲究,更没有什么葬礼可言,那个重病许久终于解脱的少年就葬在一片坟茔里,粗糙的石碑写着他的名字。
尤利西斯为他送上了一束花,查尔斯也是。
几天的时间,查尔斯好像又成长了不少。
他盯着墓碑看了一会儿,抬头去看尤利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