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再一次来到陈家村。
走进茅草屋中,他微笑道“顾公子,别来无恙。”
“张管事。”顾亭远起身,看看面前的张管事,又看了看他身后跟随的四名健壮仆从,“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张管事径自在桌边坐下,看了看门口,笑眯眯道“还请顾姑娘行个方便。”
听到动静的顾舒容,从旁边屋里出来,就要冲茶招待客人。闻言,看向顾亭远。
“姐姐。”顾亭远走到屋门口,对她说道“秋婶的小孙子摔了,你替我看望一下。”
他在支开她。顾舒容明白,点点头道“好。”
往屋里看了一眼,只见来人看似和气,但不知怎的,她心里惴惴不安。抿抿唇,拎起篮子,往里面放了一碗鸡蛋,叫上小黄狗出门了。
“有什么话,可以说了。”看着顾舒容走远,顾亭远走回屋中,坐下。
张管事笑眯眯道“顾公子不妨猜一猜”
顾亭远面色淡淡,看着他不语。
张管事不笑了,扬起下巴朝他道“上次你说,淮阴侯府自身难保。我家主子让我问你,何出此言”
不等顾亭远说什么,他道“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眼神一阴,“嘿嘿”
“不说又如何”谁知,顾亭远丝毫不惧,很镇定地反问。
张管事一拍桌子,恶狠狠道“那你这条舌头,便别要了”
侯夫人让他前来,是想知道,顾亭远是谁的人,都知道什么
淮阴侯府有许多秘密,但这是外人所不知道的。如果有人知道,那一定是淮阴侯府的敌人。
顾亭远只不过是个穷书生,他怎么可能知道只能是别人告诉他的。而告诉他之人,必有目的。如果策反顾亭远,那么淮阴侯府便多了一份助力,还能打击对手。
策反后,顾亭远就是自己人了。到时宝音嫁他,亦无不可。可若他只是随口胡说,淮阴侯府却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冒犯的,他就由张管事随意处置了。
但张管事没有参破侯夫人的意思。
在他的理解中,顾亭远是故弄玄虚、大放厥词,以此获得侯府的注意。他借由宝音小姐,谋求名利,惹了夫人的厌恶。
如果他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有几分真才实学,侯府不是不能培养他。但如果他说不出来,这条舌头也就不用要了
一丝理解偏差,让他对顾亭远的态度,少了谨慎,多了轻蔑和无礼。
顾亭远看看神情不善的张管事,又看了看那四位凶神恶煞的健壮仆从,手指蜷了蜷,眼神微冷“三年之内,侯府必有灾祸。”
“大胆”张管事一愣,随即大怒,猛地拍桌子道“谁允许你胡言乱语”
顾亭远冷冷看着他。
胡言乱语他没有。淮阴侯府的确大难临头,他上次就提醒过。但凡此次来个姓徐的,好言好语询问,他便会道出部分实情。但张管事这样
气氛凝滞。
“顾亭远”张管事喝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