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亭远揽着妻子,目送马车驶出视线,才进了家门。
“人没救出来。”陈宝音将事情说了个大概,最后道“但小公爷答应在北疆照拂她。”
“改日请他吃酒,答谢他。”顾亭远道。
陈宝音点点头“好。”
宝蛋儿还在玩耍。见爹娘回来,高兴得不得了,立刻扑到陈宝音的怀里“娘”
陈宝音搂住她。嗅着她柔软小身子上的清新味道,想到自己当年也是这么大一团,而那时的霍氏还很年轻,不禁又想落泪。
被判刑的几家,很快
被提出来。
陈宝音打听着消息,等到这日,她将宝蛋儿放在家中,抓了钱袋子出门。
“差爷,容我与故人说句话。”陈宝音塞了看守的差役银两,然后抓紧机会,跑去与霍氏告别。
“你拿着。”她将一卷银票塞给她,“上次走得急,忘了给你。”
虽然是服役,但是手里有些银钱,总好过没有。拿去打点人,说不定能在要紧的时候救命。
“宝音宝音”旁边,有人喊她。
陈宝音看去,是两位养兄。
她定了定神,走过去,叫道“大公子,二公子。”
不等他们开口,一人给了五十两银子。
两位侯府公子拿着这五十两银子,神情复杂。但陈宝音没心思与他们多说话,福了福,就回到霍氏身边。
“您保重。”她忍着泪意说道,“北疆有自己人,您一定要撑到那边。”
霍氏看着她,叹了口气。
她拔下头上发簪,递过去道“城西的白石巷有我的人,我留了东西给你,这是信物。”
陈宝音一愣。
“拿着吧。”霍氏将发簪塞给她,目光怜爱又不舍,“此生应该不会再见了。你保重。”
陈宝音握着发簪,眼眶发热,喉咙哽得说不出话来。
“行了,说完就走吧。”差役过来撵人。
陈宝音不得不后退,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看着霍氏瘦削的身躯,挺得笔直,一步步迈向前。
她眼泪哗哗地落,捂着嘴,痛哭起来。
身后,一个温暖的胸膛靠过来,将她揽住,是顾亭远。
陈宝音握着簪子,哭得断断续续的“我们去白石巷。”她要看看,霍氏留了什么给她
“好。”顾亭远应道。
两人依照霍氏留的地址,去找了她的人。是霍氏从前身边伺候的,已经放了出去,是良籍了。
见到陈宝音,妇人将一个木匣子递过来,说道“夫人留给小姐的。”
陈宝音接过来,坐上马车,便打开了。
只见木匣子里是一沓地契,一沓银票,还有珍珠玉石若干。
她想起霍氏临走前的那句话“你这么傻,我真不放心你。”
眼泪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