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并不在意这粒药丸,就像不在意陌生人的生命。
他笑意更深,灵力托住药丸,药丸腾空而飞,慢悠悠地降落到迎雪的手心。
“能不能根除病我不知道,可是至少能吊着你妹妹的命二十年。如果是什么疑难杂病,还是找药修的好。”
这对迎雪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帮助,她感激涕零,忙说“谢谢仙人谢谢仙人”
“不必,”燕风遥道,“是知珞的意思。”
迎雪对门外的少女道“谢谢仙人谢谢仙人”
知珞望向庭院外,杂乱的脚步声,火把在黑夜里燃烧。
“如果少爷出什么事,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一个刻薄的男声吼道。
“快快快,也不知道金儿怎么样了”一道急促的男声气喘吁吁地说道,气急败坏得很。
在张金被打晕这段时间,守门的庭院外围的侍卫察觉不对,前去禀报,张员外听见是宝贝儿子出事,急忙从小妾床上起来,衣服都没穿好就往外赶。
庭院的木门被哐当一声打开,几个举着火把的下人退到一边,一群人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一个肥胖男人。
金带锦衣的胖男人戾色道“什么人敢在张府作乱”
他们看见庭院内只站着三个人。
其中的两人天人之姿。
少年龙章凤姿,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
而少女立在那处,面容极其可爱,惹人怜爱,偏偏眉眼不笑,圆钝杏眼直勾勾盯视,一身清凌凌的纯净,剔透琥珀瞳盈着微亮月辉。
另一个更像是成熟的女人,妆面被哭花,一身红色嫁衣。
“你你们是何人”张员外的气势显然有些减弱,色厉内荏。
知珞见要谈话,就瞥燕风遥一眼。
燕风遥与她对视一息,唇边勾起笑意,端的是一副仙门正义仙人的少年姿态,礼仪标准至极“张员外,我们是受门派所托前来解决你发布的委托任务。”
张员外伸手示意周围的护卫放下武器。
“是是十二月宗的仙师这”他额头迅速冒汗,用袖擦了擦,露出一抹细微的谄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误会是误会还不快招待仙师”
他骂了下人一通,说他们怠慢了仙师,言语间将错误归结到其他人身上。
燕风遥笑道“不必,我也知道张员外是因为下人懈怠才忽视了招待。”
他淡淡跳过他们不请自来的事实。
“只是我们偶然看见一男子强行掳走一姑娘,实在看不过去,就跟上来了。一时情急没有告知主人,没想到就是张府。张员外知道的,十二月宗的人最为正义凛然、眼睛揉不得恃强欺弱的人。”
他瞥张员外一眼,笑道“即使是凡人,做了我们宗门弟子看不惯的事,也会义愤填膺,出于愤怒做出任何事情都是情有可原。”
睁眼说瞎话一流,可面前的人深信不疑,真以为是自家儿子的混蛋行为引来了打抱不平的仙人,忙道“是我这个父亲做的教导不足,对不住对不住。”
“无事,想来是令郎一时头昏,不过他的的确确做了威胁这位姑娘的事”
他们你来我往交谈时,知珞就在发呆,而迎雪震惊于少年仙人的左右逢源。
他既不是那种嫉恶如仇、一见到这类人就一股脑嘲讽出手的热血少年,也不是不屑人情世故、不会讲圆滑话的冷漠仙尊。
少年话语威慑十足,又会在后面作出放过张府的慷慨模样,警告一番,最大限度的提出要求。
与其说讨什么公道,不如说全然是为了自己或者是这位少女仙人的生活舒适。
迎雪看向知珞。
果不其然,在知珞不耐烦的前一刻,燕风遥结束了谈话,张员外几乎是谄媚地将客人引进最舒适的屋。
完全无视地上儿子的那群晕倒的狐朋狗友,也不敢去质问他儿子现今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