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师看了眼和洋二相比瘦弱的有些可怜的惠,眼中神色复杂,最后又化为一声叹息。
“这孩子家里的情况有些复杂。”老师说,“听说妈妈确实不在了,只有一个爸爸,不过爸爸也不怎么出现。”
至少在惠上幼稚园的这段时间,老师见惠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
说完,女老师又有些难以启齿地和佑果说了另一件事“惠基本隔三四个月就会有新的女人送他上幼稚园。”
总不可能是惠的妈妈有这么多个,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送惠上幼稚园的女人都是他爸的新情人。
老师们不好对惠的父亲的事情多说些什么,能做的就是平时对惠多一点关照。
佑果若有所思,朝女老师笑笑,“谢谢。”
女老师因为佑果的笑稍稍恍惚了一下,然后又十分纠结地收回了刚开始的心动。
然后佑果走向了沉默的惠。
小小的惠全名叫禅院惠,虽然还有一个父亲,不过日子却活得却很野蛮随意,大多数时候惠在幼稚园都比较沉默寡言,甚至一度让一些老师觉得惠是不是有些自闭。
不过现在看这惊天一架,惠自不自闭不一定了,被他揍的满地乱滚的男孩说不定会自闭很长一段时间。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哭的惊天动地的洋二被老师们团团围住仔细看身上有没有什么破皮流血的地方,反而是最开始被挑衅的惠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一旁,老师们在他身边走来走去,一时间竟然也来不及顾得上这个沉默的孩子。
惠随意地看了看那个哭得不停的小胖子,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扯破的衣袖,皱着眉头想这件衣服又不能穿了。
整天在外浪荡的禅院甚尔回家的次数掰着指头都能数清,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后回来丢下一大笔钱又很快离开,惠基本是在禅院甚尔各个女人家里长大的,不过一般待不了三四个月就会被赶出家门,然后禅院甚尔很快就会无缝衔接下一个因为他的脸着迷的女人,然后继续往复循环。
没女人能受得了禅院甚尔比浪子还要浪子的性格,惠听到的最多的关于他父亲的评价就是“你爸爸是个人渣。”
听的次数多了,惠竟然也觉得人渣这个称呼听起来也很不错。
正在思考自己外套袖子怎么处理的惠想现在照顾他的女人大概也不会为他买新衣服,他不觉得有什么难过的情绪,大概是因为习惯了。
然后抓着自己破掉的袖子的惠就被佑果轻轻握住了手,惠蜷缩了一下手指,有些惊讶地看向面前蹲在他身前的佑果他知道被叫做伏黑老师的佑果是最近幼稚园新来的老师,不过对他而言这些都无关紧要,他每天考虑的事是怎么让自己肚子填饱。
漂亮的男老师朝惠笑起来,声音和缓“身上疼不疼啊”
惠移开视线,又忍不住将目光落在佑果脸上,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无所适从又有些别别扭扭,“不疼。”
佑果点点头,然后又说“手和脸都脏兮兮了,老师带你去洗一下好吗”
佑果笑起来平易近人,惠嗫嚅了一下嘴唇,说不出拒绝的话,被佑果牵着手走到办公室里开始洗手洗脸,还听佑果的话把外套乖乖脱了下来,防止衣服沾到水。
等到洗完脸和手,惠又变得白白净净了,他回过头想找自己的衣服,却发现自己的外套被佑果抓在手里,佑果刚刚低头咬断了缝针的线。
白净的脸腾一下变得火红,惠蹬蹬蹬跑到佑果身边拉过了自己外套,被佑果小心给他穿上了。
破掉的袖子上出现了一个画着兔子的补丁,将破掉的地方严严实实地盖好,一点也看不出来这里有个破洞了。
惠摸摸袖子,又看了看佑果,低着头小声说“谢谢,老师。”
佑果摸摸他的头,“好了,出去吧。”
下午幼稚园放学时,惠是被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女人接走的,虽然说是接,不过是大人走在前,小孩子一言不发跟在女人身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