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之前在佑果那里住过一小段时间,最开始佑果还以为惠只是吃的东西少,最后却在津美纪的告知下发现他是真的没有吃饱,他只是不会主动再去要下一碗。
佑果想到是之前惠寄人篱下的日子带来的结果,他没有点出来,只是在晚上给惠准备的食物多添了一倍。
佑果明明只是在和惠交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禅院甚尔听的清清楚楚,冷漠的表情中带上了一种探究性的玩味。
他什么意思是想告诉我什么
禅院甚尔能在变态污糟的禅院家活这么大也不是光凭一身超越常人的体格,该动脑子的时候他也绝不会落于下风。
可是当禅院甚尔试图在佑果的脸上看出什么的时候,却无聊的发现他还是笑的一脸蠢样,刚才的话似乎只是一个老师处于对学生的关心而随口问的话。
信吗
禅院甚尔不太信,多年锤炼出来的野兽般的直觉将他从必死的境地中解救了无数回,所以禅院甚尔一向凭着直觉做事。
人会撒谎,直觉不会。
禅院甚尔的视线明目张胆不加掩饰,佑果才发现一样顶着禅院甚尔的视线回头看,干净的脸上是纯粹的疑惑,“禅院先生,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禅院甚尔深邃凶厉的五官被光割裂成两半,他表情仍是漫不经心的,“没什么。”
很快就到了幼稚园门口,佑果想将后座上的惠抱下来,禅院甚尔的动作要比他快一点,指节分明的大掌轻而易举地将惠从后座的椅子上抓着后领单手提起放在地上。
随意地就像在摆弄一件物品。
“走吧。”禅院甚尔说。
惠没什么表情,大概是因为被自己这个做什么都很随便的爹随便对待的都习惯了,只有佑果脸上有一道错愕闪过,不过很快恢复平常,和禅院甚尔说了句再见同样打算走进幼稚园。
然后佑果的肩膀就被禅院甚尔捏住了,他力气没有用很大,不过劲很巧,让佑果一时间挣脱不得,佑果下意识想甩手挣脱,不过忍住了。
他现在可是单纯的幼稚园老师,哪里能打得过身经百战的禅院甚尔呢
然后瘦弱的老师被人高马大看上去凶神恶煞的禅院甚尔先生半威胁着避开人群压在墙角。
绿色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佑果还带着茫然的脸,禅院甚尔省去废话单刀直入“你是谁”
和禅院甚尔那经过风吹雨打显示出健康的小麦色的皮肤不同,佑果白的像云朵,看上去就是一脸很好欺负的模样,被压在墙边的佑果头发轻轻垂落下来贴在脸颊边,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和慌乱“禅院先生”
佑果微微歪了歪头,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了,他挣扎着想要挣脱禅院甚尔的桎梏,却发现禅院甚尔的手看似没用什么力气,但是却好像锁链一样坚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这是做什么”
禅院甚尔半信半疑,就算是半疑在他眼里也等于是百分之百的可疑,另一只空闲的手带着杀气迅速地朝佑果的脖子伸去,如果佑果真的是那晚抢了他单子的杀手就应该在下一秒避开,可是禅院甚尔的手指碰到那片皮肤时,佑果脸上仍是困惑和茫然,甚至都没有一个身经百战的杀手面对危险时下意识会绷紧身体的警惕。
禅院甚尔望着手下佑果的眼神沉默了片刻,被掌握着命脉的佑果似乎对周身的危险一无所觉,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说“唔禅院先生”
“爸”
惠的声音在禅院甚尔身后响起,禅院甚尔轻轻地“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