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点点头,见芩香、芩红也围在一旁一脸担忧,道“不妨事,许是太热太闷的缘故。”芩香、芩红忙叫众人散开来,又打开窗户,吩咐丫头“去取冰、酸梅汤来。”
翠禽小声地在林容耳边禀告“县主,君侯已经离席,回去了。”
林容却摆手,不急着回去,坐了一会儿,勉强好受些,笑着对二女道“我这儿怕是不得去宴席上了,坐着歇会儿才能回去。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们说说裴令公的事儿同我解闷不怕你们笑话,我们南边还真不怎么知道呢。”
南边不怎么知道裴令公,这怎么可能呢只是林容不知道罢了
芩香、芩红犹豫着点头,想着母亲的嘱托,缓缓开口“不知夫人想听什么幼时,父亲母亲倒是讲过很多遍,裴令公如何带兵诛杀内侍,匡扶国朝的故事。”
林容望着窗外瓦蓝的天,缓缓摇头“不,讲讲他的来历,讲一讲他怎么姓裴”
年纪小一点的那个姑娘噗嗤一声笑出来“夫人说话真有趣,自然是祖宗姓裴,传下这个姓来,便也就是姓裴了。”
鹅黄衫子的姑娘扯了扯妹妹的衣角,笑“小女从前听祖父说过,裴令公本不姓裴,乃是为裴氏所救,为了报恩这才改姓裴的。至于来历,却没人能说得清。有说是寒门出身,有说的士族的外室子”
不知过了多久,林容理了理鬓发,脸色极为苍白,站起来,勉强维持着贵女的仪态“今日多多打搅了,我身子不适,就不亲向你们母亲告辞了。”
林容无力地靠在车壁上,心里空落落的,原来原来师兄已经早就走了,原来那日梦见师兄,只是只是,临终之际入梦来罢了,她掀开车帘,见万里无云,碧澄澄的天上一行白鸟飞过,默默瞧了很久,直止再也瞧不见,低声念道“山长水阔知何处,知何处”
不过一会儿,便泪流满面。
翠禽、凤箫二婢皆是十分诧异,互相望了望,都是摇头,并不知其中缘故。
等回到节度使府邸,林容命人把芩香、芩红两位姑娘今日送的书,搬到后面邻水的敞轩里,关门闭户,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她。
翠禽担忧问道“县主,您今儿一天都没进东西,在席上又只吃了半杯酒,不如奴婢叫厨房送几个菜来,您用过了,再看书不迟”
林容只摇摇头,并不说话。
翠禽在那敞轩外候了一会儿,过见林容并不叫人进去,转头往外来,揪住凤箫的耳朵“今日我不过才出去一会儿,主子到底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