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正要摇头,便听得那边翠禽捧着一套瓷器“带着吧,也占不了什么地方,姑老太太哪里,咱们也不好要这些日常的东西。”
林容止住她们“咱们是一艘小船,不过百十来人,装的东西有限,是不能带这么多箱笼的。”又把单子拿来,所带之器物划去了大半。
第二日,果天色大晴,万里无云,正宜启程。
陆慎移驾而去,除留下一些看守院子的仆妇,整个节度使府邸就几乎全空了。便是留下的那些,也是一些不得脸面,没有门路的,林容虽名义上还在禁足,打着上山去道观的旗号出府,略摆出一些主子架子来,那些仆妇便也不敢再说什么。
只瞧着那些江州来的仆妇一连装了五大车的箱笼,那叫留下管事的婆子,心里觉得不妙,候着马车边问“夫人这是要去几日,竟带着这么多箱笼”
林容还没说话,便见二门处凤箫捧着点心匣子过来,道“山上那些道士预备的东西,主子如何能用,你也好不醒事,哪儿轮得到你来过问主子的事主子怎么吩咐,你怎么做就是。”
那管事婆子本也没经过什么事,叫说凤箫说了一番,面红耳赤,不敢再问,又忽见翠幄青油车叫人挑起帘子,里面的美人招手唤她,轻言细语“我也不过日便回,都是丫头们不放心,这才多带了些东西。如今府里人少了些,不比以前,你如今管事,更要当心,丫头们也别乱逛,院门是要关紧的。”
那管事婆子,听了林容这温言安抚,脸上这才好看些,垂手“是,夫人。”亲送了林容的车轿出门,又往厨房去,见竹筐里装着几十尾的鲫鱼,问“怎么这么多鱼现如今府里也没多少人,这鱼一两日只怕也吃不完,谁送来的”
厨房的婆子便说“是夫人命人采办的,只也没吩咐用来做什么。”又指了指旁边的碧梗米“这米、面也是,装了大半瓮呢,说是往道观里去布施。这样贵重的米,拿去施舍那起穷鬼呢,好不可惜”
那管事婆子觉得很不对劲打发小子往山上道观去,吩咐“去瞧瞧,夫人到了没有若是到了,问问还缺什么东西,你记清楚了,来回我。”
两个小子骑马往山上的道观去,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使劲拍大门,气喘吁吁地去回话“林妈妈,我们去道观里一问,才知夫人压根就没上山,没去道观。”
那管事婆子一听,吓得腿都软了,面如金纸,有气进没气出“糟了,糟了”念了两句,仿佛就要昏过去一般。
众人忙着泼凉水,掐人中,好半天那婆子才悠悠转醒,把府里的怪事前后一联系,道“糟了,夫人这是自己走了。她身边带着的都是江州的人,护卫也是江州的。我怎么这么糊涂,也没派府里的护卫跟着”
不过,她这时倒想不到林容会往徐州方向而去,只当这位受冷落的君侯夫人,忍耐不得,前去追君侯了。
那婆子一拍大腿,站起来,骂“都围着我干什么,快去禀告杨大人跟赵将军,就说君侯夫人擅自出走,不知到哪里去了。”
又加了一句“大约是去青州寻君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