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李知县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他没想到,那个十三岁的小儿不止中举了,竟然还是头名。
他琢磨着,自己在这里也干不了两年要换位置了。索性就在走之前收点儿礼,做个顺水人情的事情。
谁知道中间出了这问题。
县丞立马帮着出主意,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他们倒是不怕头名举人。
因为哪怕是个头名,他也只是个举人,还不是官。县令怕的是这头名举人多半是要被上面一些主考副主考的给看上。这些人可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到时候这孩子在那些人面前随便一句,县令觉得自己这位置可能就不保了。
怎么悬崖勒马
这都去挖坟了。要是真的没挖出来
县令一想,也不对,要是真没挖出来,这小解元自然也要背负不好的名声,也就没以后了。
他这边刚松口气。就听差役来报,“大人,已经确认过了。棺木中有尸体。且经过辨认,正是谢家的赘婿谭玉。”
李县令愣了一下,立马拍桌子,“好啊,竟然敢诬告去,把那谭家人给捉拿回来”
县丞道,“大人,这喜报何时送去这可耽误不得,否则府城得追究。”
“当然是立即就送。顺便把本官的贺礼送上。邀谢举人来府上吃宴。”
县丞赶紧立马就去办这些事情。安排人敲锣打鼓送喜报,
这次和上次报喜不一样,以红绫为旗,金书立竿,要让人都知道县里出了个头名解元了。
于是很快,两班人马从县衙出发。
一边是去抓人的差役,一边是去报喜的差役。两边人打扮都不同。抓人的这边拿着铁锁刀棍的,报喜的则是腰间扎着红绸,欢欢喜喜的去了。
谢家的祖坟这边,绝望的谭有为和谭家两口子,被谢家村的人给赶出了谢家祖坟。
衙役们草草的盖了谭玉的坟包,就和谢夫人以及谢来打了招呼。已经让人去回禀县令大人了,明日还要谢家人去一趟,结案。
谢夫人红着眼睛点头,让人把衙役们送走了。
谢家村的壮丁们继续讲坟茔加固,姨娘们哭哭啼啼的给老爷烧纸钱。
谢来复杂的看向坟地,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觉得幸好他母亲运筹帷幄。
“母亲,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
谢夫人道,“你准备怎么做”
“我祖母不是被饿死了吗,我都怀疑他们是故意不想赡养祖母,也去告他们一下。”这种事情,民不举官不究。谭家村的人估计是不想丑闻闹出去,便只把人赶走。谢来本来不想管,但是如今谭家大房这是自己撞过来了。就别怪人也以牙还牙。
谢夫人摇头,“你是读书人,少掺和这些。你还小呢。”
谢夫人希望孩子成才,但是也不希望孩子过小的去接触这些事情,“以后你是要干大事的人。等你成才了,这些小事,自然有人替你办了。”
此时,谢家村的族老们则商议着,要去找谭家村算账。
被欺负的坟地都被挖了。这可真是太过分了。
赘婿谭玉都死了,谭家的人还不饶不休的,这欺负谢家村没人吗
再则谢家村的人也想多笼络谢家。这种时候出头,自然是最合适的。
他们召集壮丁,拿着锄头农具,就准备出发去。
还未离开,就听着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
有人从村头跑,“有衙差来啦”
又来了
族老们不淡定了,赶紧往那边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