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说着便红了眼眶,萧湄在旁温声相劝。
周显辰哪敢答这样的话,只求救一般的去看崔慕之和谢星阑,崔慕之对此也无准数,谢星阑这时道“两处衙门会竭尽全力,但无法给郡王妃确定的时日,命案非比寻常,若只为了赶着交差,必定易生错漏,那便会像十年前一样酿成冤案。”
柳氏和李敖都想得个准话,这时李云旗道“父亲母亲,此事的确急不来,我们还是先将芳蕤接回府中去做法事,免得她孤魂在外凄苦伶仃。”
柳氏又听得眸泛泪光,“是眼下没有比接芳蕤回去更重要的事了。”
李敖叹了口气,又对周显辰和谢星阑道“虽未令你们立下军令状,但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查芳蕤的案子,往后每天郡王府都会派人来等消息。”
周显辰连忙应是,又送神一般将李敖和柳氏送出门,萧湄本是陪着柳氏的,此刻脚步微顿,对秦缨语重心长地道“缨缨,查案子是衙门的差事,你一个姑娘家,莫要妨碍他们查办公务,万一误了事,便是太后娘娘都难护你。”
秦缨微微一笑“我若是妨碍他们,这里就算其他人不敢,但崔大人是一定会上折子告发我的,所以就不必你操心了。”
这话落定,崔慕之脸色一僵,萧湄也微愣住,她惯会在人前装模作样,本以为当着众人,秦缨必定难以反驳,可没想到秦缨竟谁的脸面也不顾。
她忍着不忿,仍柔声柔气道“哎,我都是为了你好,不过你的心思我明白,只是身为宗室闺秀,还是要注意分寸,否则再做讨好,也是令人不喜的。”
她叹了口气,又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崔慕之,这才转身步态娉婷地走了。
秦缨万万没想到她还有此一言,想到堂中还有这样多人,顿觉有些头痛,就在这时,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李云旗竟也驻足,他看向秦缨道“看来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忠远伯府那件案子,县主当真出了不少力。”
原身与此人并不相熟,秦缨淡淡看向他,而李云旗下一刻凉声道“伯府的案子审定当日,我们便听说了县主的英雄事迹,芳蕤本来只是不愿嫁去韦家,却是在听了那案子内情之后,格外排斥定亲之事,你们十六在伯府公审,十九她便上香失踪,县主一定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份功劳”
他这话意味不明,仿佛在怪秦缨一般,秦缨回过味儿来,正要反驳,一旁谢星阑上前道“郡王世子何出此言李姑娘胆识过人,有勇有谋,是郡王和王妃教导的好才对,与外人又有何干系”
李芳蕤是为了逃亲事而离家,究其缘故,也是宣平郡王和柳氏之过,秦缨也没想到李云旗还有此言,但谢星阑已驳了回去,她便再懒得开口。
李云旗见谢星阑为秦缨说话,目光意味不明地从他们二人身上扫过,而后唇角紧抿,“郡王府等衙门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