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涛嘲弄地唏嘘道“其实当时国公爷十分痛心,不管是为了国公府的尊荣,还是心中愧疚,这一次他不仅关了二老爷半月,还对二老爷动了手,又说令他悔改,否则便废了他”
卢文涛所言不仅令崔慕之和周显辰瞠目结舌,便是后堂中的太后和贞元帝都惊震不已,太后看向秦缨,低声道“此人所言为真”
秦缨点头,“您听下去就知道了,不止他一人的证词。”
郑太后肃容,透过屏风看向堂中,卢文涛这时接着道“二老爷当时被打怕了,身上受了不少淤伤,那半个月,他在祠堂之中十分乖觉,而国公爷在外却是殚精竭虑,也是在此时,他听说衙门查到了些许证据,再查下去,说不定便要查到二老爷身上。”
“国公爷令我去衙门打点,我便将主意打到了当时的捕头郭仲耘身上,但那时,我并不敢表明身份,只能找人迂回打探衙门查到了哪般地步,就在我费心费力想神不知鬼不觉毁掉证据,彻底抹除二老爷嫌疑之时,被放出祠堂的他竟又开始害人。”
卢文涛想到当年,忍不住咬了咬牙,“他第一次是将受害的姑娘骗进瓷器铺子动手,第二次是将那姑娘骗到了僻静之地,这第三次,竟然是当街掳人,案发之处距离闹市不到百步,他没有半点人性,他是真的疯了”
“国公爷气的想杀了他,我也再没办法替他遮掩,因为他留下的罪证越来越多,而这一次,国公爷将他在城外庄子上关了半年之久,对外只说他出城养花去了,不仅如此,他还令卢元斌和两个暗卫从那时起寸步不离看着他。”
说至此,卢文涛神情古怪起来,像是耻于启口似的,“为了阻止他再生恶念,国公爷甚至给他喂了药,令他令他再无法人道”
这话出口,顿时令堂前堂后之人倒抽一口凉气,卢旭是卢炴的亲弟弟,他当年能下如此狠手,足见他的确是怒意难抑,秦缨前夜只听卢文涛交代案子经过,还并未听他提起此道,此刻亦觉意外,她透过屏风看向堂外,只见此刻被揭伤疤的卢旭,比被卢文涛道出罪行更显愤然。
卢旭面无血色,眼底屈辱与阴厉交加,绝望之际,又去看向面如死灰的卢炴,“大哥,大哥想想法子,大哥不是最有办法吗”
见卢炴不为所动,卢旭又去看堂中的崔慕之,“慕之,救救世叔”
跪在后的卢月凝早就面无人色,见亲生父亲如此模样,更是气的眼前发黑,几欲晕厥,她不敢看崔慕之的神色,只瑟瑟发抖地缩着肩背,恨不得遁地而去。
崔慕之听到现在,心境亦是万分陈杂,他问道“卢文涛说的这些,你可认罪”
卢旭呼吸急促,抽搐的面皮显出几分狰狞与诡异,“不,不是我不认我根本没有杀她们我根本不认得她们都是污蔑”
谢星阑看向卢文涛,“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