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钟离的“无耻”还不是最震惊司露的或者说这已经没什么好震惊的了。
真正让她僵住的是系统面板上发来的聊天消息。
群聊你胡说我没秃司露,老六现在能来吗司露司露司露
秃秃仿佛催命般地at着她。
群聊司露怎么了怎么了不是说两小时后吗
今天已经是她和秃秃约好的把钟离拐去渊下宫的时间,但本来说好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后至少把木鱼办的那个“拜师大典”正儿八经地搞完,不然他这“师父”的面子往哪儿搁
群聊你胡说我没秃一言难尽,总之就是你现在能来吗你现在不来的话,两个小时后我就不一定在什么场合了。
基于那传送技能的坑爹性,司露让秃秃在他们传送时挑个僻静的地方待着,以免再出现之前众目睽睽之下从天而降的场面。
秃秃本来也答应了,但现在似乎情况有变。
群聊司露可以是可以。
虽然有点对不起木鱼就是了。
而在司露身前的钟离,见在自己给完“红包”后,司露还是长跪不起,有些疑惑。
难道是给的太少了
“地上凉,起来吧。”
司露龇牙咧嘴道,“我脚崴了,膝盖疼。”
钟离秉持着一个合格的祖师爷该有的修养,叹了一声,伸手扶住了司露的胳膊,正想把自己的“徒孙”小姐拉起来
石珀般温润的瞳孔微微一凝。
在司露选中系统技能,还没来得及发动前,身为提瓦特大陆现存最古老的七神之一,钟离似乎已经有了什么莫名的预感,刚想松手后撤,却被司露“啪”地一下反手拽住。
“钟离,我疼。”她在混乱的气息中抬头,可怜巴巴地拽着他,紫瞳中甚至凝了几丝水汽。
就是这一瞬,钟离错失了将手抽出来的时机。
四周的一切场景都扭曲起来,荒芜紊乱的天地间,只剩眼前拉着他的手的身影正操着自以为拙劣的演技,装模作样地挤了一滴不存在的泪。
我疼。
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不久前在隔壁老友的提醒下,自己循着线索翻看到的、“他”留下的记载。
“唯独切记,远离。”
历经了禁忌磨损的字迹早已模糊不堪,人名在时光中被磨去刻痕,只剩下“远离”的告诫提醒着“未来”的他。
通篇洋洋洒洒的解释与叙述,不及这几字之言留给钟离的深刻印象。
“他”会告诫他,远离谁呢
在这一刻,恍然得到了答案。
千年的流风拂过绝云间深处的山水,微风过后,山道之上重归平静,再不见半丝人影。
三个小时后,仙山深处的洞府中,最心焦的鹤型仙人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留云抖了抖翅膀“帝君怎么还不来”
连看上去最有耐心的萍仙人也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看向主座上老神在在的木鱼。
“还有你的小徒弟不是说去山道上接帝君了吗可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
气性最大的削月甩了甩头,将鹿角上的落叶甩掉“哼,我们绝云间的洞府外,能遇到什么事”
理山叠水终于也坐不住了,看向木鱼“不如,你去看一下”
电子木鱼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好茶纵使心中已经将乱改计划的秃秃和司露骂了千百遍,仍面上不显,颇为仙风道骨地沉着气势,而后轻飘飘道,“刚刚以神识探了探问题不大。”
那就是还是出问题了
。
萍仙人关照道“可是帝君被什么事绊住了”
“那倒不是,”木鱼捋了捋袖子,“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那徒弟和帝君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