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先前碍于面子,又自尊心作祟,不好对王爷服软,这会子知道王爷对她这么好,心里那口堵着的气早就去了。
她吃了稀粥,又喝了药,叮嘱刘嬷嬷道“记得打发人往衙门那边送些膳食。”
刘嬷嬷巴不得如此。
等福晋睡了,就忙跟圆福拟了单子,让膳房做了点心送到户部衙门去。
黄昏时分,四福晋苏醒,就瞧见四阿哥在她屋子里,正要伸手摸她的额头。
她既惊又喜,忙避开,“爷,只怕过了病气给您。”
四阿哥道“无妨,太医说了发热不过人,我看你气色好多了,要是再养几日,想来就好了。”
四福晋道了声是,脸上有些娇羞,只是介于脸色苍白,有些看不出来。
四阿哥看她,心里也怪为复杂。
有心想说让她把府上的事放下,养身体,但又知道四福晋的脾气,若是说了这些事,只怕四福晋要多思所想,只好暂时压下这事。
他盘算着,四福晋如此,无非就是因为觉得她的地位不稳固。
算算日子,钮钴禄氏也快有一个月的身子了,等她生下孩子,让福晋养着,想来那时候福晋就舍得放开府上的事了。
四阿哥留在正院用了膳,因为守孝,膳食也简单,四福晋不是没提过要点几道荤菜给四阿哥,但是四阿哥拒绝了。
当晚,四阿哥虽然没有在正院留宿,可是正院所有人却都喜气洋洋,走起路来,都比先前轻快多了。
福晋这一病就病了四五日才养好。
费扬古府上知道了,还让富察氏来看过福晋。
头七吊唁。
这日,四阿哥早就请了假,陪着福晋到费扬古府上。
老太太的丧事十分隆重,因着是四福晋生母,又是宗女,宗亲跟皇室都来吊唁,两个阿哥没来,福晋们却是来了。
十三阿哥是想来,来不来,他被圈禁在家里,压根出不了门,倒是十三福晋上了折子后才能出来。
十三福晋见了四福晋,两妯娌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只觉得恍若彼此都像是变了个人。
“四嫂。”十三福晋声音有些哽咽,“您节哀。”
四福晋拍了拍十三福晋的手,她瞧着十三福晋的肚子,已经大得厉害了,忍不住担心,“你又是何必来呢,你这么重的身子,太医可说了什么时候生”
十三福晋笑道“四嫂说这见外话,要不是我们爷出不来,他也定然是要来的。四哥四嫂这么照拂我们,若是不来,我们成什么人了。”
四福晋怔了怔。
她是知道四阿哥有照拂十三阿哥,但却没仔细问过,毕竟出的是四阿哥私库里的东西,十三弟妹既然这么说,可见照拂的东西不少。
四福晋心里隐约觉得好像被什么刺了一样。
十三福晋只当她是难过额捏去世,并没多想,只是说自己这个月就要生了。
四福晋忙让人寻了个暖和的地方给她坐着,正要出去透透气的时候。
富察氏冲她招了招手。
四福晋心里疑惑,对刘嬷嬷道“我去跟大嫂说几句话,若是王爷寻我,便让他稍等会儿。”
“是。”
刘嬷嬷答应一声,眼神逡巡了下四周,“王爷也不知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