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嬷嬷拿捏不准,又怕是自己多心,贸贸然跟耿格格说了,万一不是,格格岂不是要伤心
故而只字不提,平日里却仔细留神,什么活也不让耿妙妙干。
就连耿妙妙想做几件衣裳,蔡嬷嬷也道“格格吩咐奴婢们便是。这做针线到底伤眼睛,您累了几个月,歇息歇息吧。”
耿妙妙见她说的有道理,也没多想,只是道“你们也别累着,横竖就几件家里穿的,也不必太精致,看得过去就行。”
“知道了,奴婢们还不晓得,您这阵子只管休息便是。”
灯儿笑嘻嘻说道。
耿妙妙笑着拿扇子打了她一下,“越发多嘴多舌,也不学学你云初姐姐。”
“奴婢也想,奈何没这脑子。”灯儿装模作样抱着头,“奴婢这脑子都叫格格您打糊涂了,您可得养奴婢一辈子。”
“呸。”耿妙妙佯怒啐了一声,她自己却禁不住又笑出声来。
满屋子热热闹闹,而另外一遍,三阿哥府上却没这样的好气氛。
原本几个阿哥都商量好了,今日不过是他们兄弟几个简单吃顿饭,让三阿哥请客罢了,为着有这些时日一起辛苦讨债的情分在,便是嬉皮笑脸,玩闹取乐也自在些。
谁知道太子不知打从哪里知道这事,横插一脚,太子要来,七阿哥、八阿哥、十一阿哥等人也得请了,不然就不像话。
冲着太子的颜面,其他兄弟倒是来了。
三阿哥也咬牙大出血请了戏班子来唱戏,偏偏今日的气氛实在是尴尬得不行。
要知道,先前太子被废,八阿哥、九阿哥一群人可是把太子给得罪惨了。
尤其是八阿哥,当初大阿哥一句“相面人曾相胤禩后必大贵。今欲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直接给八阿哥拉足了仇恨。
现在已经很难再断定,大阿哥当初说这句话到底是未来八阿哥好,还是为了给八阿哥拱火,总之,八阿哥跟太子的仇是结下来了。
当初这件事过后,八阿哥也没好下场,被革了贝勒爵位,去了内务府总管事的差事,如今虽然爵位恢复了,可却是被按着坐冷板凳。
相反,太子却又被立起来了。
“八弟可有日子没见了。”
太子看着八阿哥,拿着酒壶走过来。
八阿哥忙起身,手里拿着酒杯,“臣弟也有些日子没见太子,不知太子可安好”
“好,孤自然好着。”
太子给八阿哥倒了半杯酒,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倒是八弟看着消瘦不少,可是冬日里食欲不振要不要孤回头让太医过去给你瞧瞧还是说家里艰难,囊中如洗啊哈哈哈。”
太子的语气看似很是亲昵,在打趣八阿哥,可谁人不知道,这分明是羞辱。
九阿哥、十阿哥等人握紧了酒杯,既羞又恼。
八阿哥也有些愤怒,但这点儿委屈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太子真是说笑了,臣弟素来都是如此,只怕是太子太久没见臣弟,这才有此误会。”
“是吗那就好。”
太子跟八阿哥碰了杯酒,又去敬了四阿哥,“老四,这回的差事真是辛苦你了,孤先前都想不到你居然真能做到,真是小看你了。”
四阿哥仿佛没听出太子的敲打,起来跟太子碰了一杯,“多谢太子。”
整个宴席的菜肴十分丰富,戏班子的唱腔也不赖,三阿哥原先是想省钱,但这回是真不敢,真金白银地办了一场宴席。
奈何今日没什么人有心情吃酒吃菜。
宴席更是早早就散了。
三阿哥吃得是一肚子气,他冲三福晋道“这太子好好的跑来做什么害的咱们家白花这么些钱”
“算了,算了,他是太子,咱们能怎么着”
三福晋倒了杯茶给他,“王爷消消气吧。”
三阿哥喝了口茶,还是满腹怒气,“今日席面上的剩菜可别浪费了,让下人们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