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儿子,我儿子还比松青院那小病猫子尖健壮,王爷怎么不疼我儿子”
金镯奓着胆子道“格格,想来是耿氏大胆才有这种事,您这么循规蹈矩,知进退的人哪里会像耿氏这么不像话”
话是这个话,理是这个理。
但钮钴禄氏心里就是压不下这口气。
宋氏这个时候刚好过来了,外面下着雪,丫鬟撑着一把青绸油伞撑着她过来。
宋氏进屋后,脱了铜绿色纺绸面灰鼠里斗篷,一见钮钴禄氏满脸郁色,就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下面人伺候不周,惹你生气了”
“姐姐坐。”钮钴禄氏指着炕对面的位置,宋氏落座后,她打发人去沏茶端点心,道“要前阵子得的普洱,别上什么黄茶,这黄茶谁没喝过。”
“还是妹妹这里好东西多,是进上的普洱吧”宋氏眼里掠过一丝羡慕。
钮钴禄氏抬手托了托鬓发,眉眼淡淡带着得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福晋赏下来的。”
“哎呦,这还不是好东西呢我常日里想着要喝些旁的茶都不能够。”宋氏摇头叹气道“你也知道,我们那边不过是份例里的东西,旁的是什么都没有,哪里能像妹妹这里东西多,又好。”
钮钴禄氏是一等一爱人奉承的性子,听了这话,立刻道“姐姐要喜欢,回去的时候您带二两回去。”
宋氏当然求之不得,忙不迭地谢了,待上了茶后,又满嘴夸赞这茶多香,然后才问起刚才的话。
钮钴禄氏想起这事,笑容就淡了几分,“哪里是她们得罪我,是那边那位。”
她下巴冲着松青院的方向扬了扬。
“这么说,妹妹也知道那件事了。”
宋氏装出一副刚知道的模样。
钮钴禄氏哼了一声,“我倒是想清静地养孩子,可我们两院子挨着,那边有什么动静,我们这边能不知道吗不是我说,不过是生养了对龙凤胎,孩子还没几日大呢,就开始作妖了。”
“可不是,”宋氏一副深表赞同的样子,拍了下大腿,她感叹道“我原先是怕气着妹妹,也怕妹妹以为我挑拨,要我说,谁没生过孩子呢,怎么就这么惯着,让王爷抱着孩子吃饭,这简直没规矩”
宋氏这么一说,钮钴禄氏立刻把她引为知己。
“姐姐这么说,妹妹就受不起了,我哪里不明白您是好意,我也是这么想,只是如今王爷纵着,福晋也不敢说那位,咱们能怎么办”
宋氏闻弦知雅意,听出了钮钴禄氏的言外之意。
她拿起茶盏,看了金镯等人一眼。
钮钴禄氏明白,转过头对金镯他们道“你们都先出去,有事我再叫你们。”
“是。”
金镯她们呵了呵腰,陆续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听到软帘打在门上的声音,宋氏从窗户边缘往外看了下,见人都离着门有段距离,这才道“我是把妹妹当亲姐妹,这才斗胆跟妹妹出个主意。”
“姐姐说就是,今日您的话出自您口,入了我耳,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钮钴禄氏催促着说道。
宋氏这才道“要我说,妹妹实在规矩了些,却不知如今这世道,越不规矩的过的越好,你那小阿哥身子好,王爷纵然时不时过问,可到底哪里比得上松青院那边会卖可怜的。”
钮钴禄氏愣了愣,她抬起眼皮,看向宋氏,“姐姐是说让我儿子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