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嬷嬷抱过小阿哥,先把孩子抱去了她们屋里。
她出来的时候,正好对上灵安那不屑中带着兴奋的神色。
王嬷嬷飞快低下头,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让她进来。”
钮钴禄氏在南炕坐下,脸色阴沉似水,手指拨了拨小几上的鎏金梅花香炉,好让那梅花香饼的味散的更快些。
灵安这才就着金镯打起的帘子走进屋内,入屋后她绕过落地罩,进了里间,对着坐在炕上的钮钴禄氏蹲了个安,“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
“我可不吉祥,大晚上的有人跑来晦气。”
钮钴禄氏冷笑着说道,她放下手里的铜著,眼神冰冷得看向灵安,“你刚才那番话什么意思”
灵安直接起身,在她炕的对面坐下,一副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表现。
来之前她还担心这事会不会有误会,但是刚才她在外面,已经试探出了真假,望春院小阿哥时不时夜哭,果然跟他的亲额娘钮钴禄氏有关系。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般无礼”
珍珠横木怒目地呵斥灵安,“格格跟前,岂能让你这般放肆”
灵安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还露出得意的笑容,乜了珍珠一眼“我放肆,我的放肆能比得上你跟那位金镯在外面说你们格格的,若不是你们,我也不会知道,原来格格居然这么狠心,对自己的亲儿子也下得了手。”
珍珠愣了愣,她跟金镯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想起了昨日出去时说的那番话。
两人的脸色瞬间不比见了鬼的人强多少。
钮钴禄氏既惊又怒,“你胡说什么,是谁指使你来污蔑我,别以为你是德妃娘娘赏赐的,便能够胡来,这事便是闹到娘娘跟前,也有我的理”
她拍了下小几,几上的炉瓶三事一震,东倒西歪倒了一桌子。
灵安却信心十足,她不屑地说道“没有人指使我,这件事目前只有我知道,但是如果您不识趣,这事明儿个就不只是我一个人知道。”
她轻蔑地说道“格格想必也知道王爷的脾气,那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若是他知道您对小阿哥做出那种事,便是您是小阿哥亲额娘,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钮钴禄氏后背几乎被冷汗打湿了。
她脑袋里一片空白,一想到王爷会何等盛怒,她都感到恐惧,李氏因为疏忽二阿哥,才失去了王爷的宠爱,到如今王爷都没去芙蓉院留夜过。
这还是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格格的侧福晋,若是她做的那些事,叫王爷知道了,王爷对她绝不会比对李氏仁慈。
她攥紧了手中的锦帕,“你想要什么”
大年三十,整个王府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丫鬟小厮们都穿了一身簇新的衣裳。
今儿个是大日子,王爷跟福晋、侧福晋连带着阿哥格格们都得进宫赴宴,黄昏时才能回来,之后是府里人的家宴。
因着是大日子,耿妙妙这坐月子的也得出来。
一大早她就嘱咐人拿艾草跟各种中药材混了,熬水洗了头,整个月子没洗头,得亏是冬日还好受些,等洗了个头,又洗了个澡,云初等人忙把门窗缝隙都堵着,又拿熏笼给她熏干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