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去摸摸那道疤,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闹哄哄的人过来着急地拉他说“顾青快来,璋璋扭伤了脚”
梦乱糟糟的散开。
他痛苦地睡着,梦里反反复复出现混乱的料理店外、几个混混拉扯着瘦小的孟真,他们嘴里说着听不懂的方言,伸手去扯孟真身上的衣服。
孟真挣扎着喊救命,被拖进小巷里,她随手抓起地上的酒瓶子砸过去,混乱之中不知道是谁抓着她手里破碎的酒瓶子扎在了她的脸上
她满脸是血地喊着“滚开滚开”
“滚开、滚开”
孟真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她剧烈的呼吸声,脸上的一片,她心慌地去摸自己的脸,快要分不清是不是梦。
门外,孟舒云正在和舅舅低低说话,听见卧房里传来孟真的声音,立刻扭头推开了房门,廊下的灯透进卧房里,他看见真真光着脚站在镜子前,失魂落魄。
“真真”他快步走进去,“做噩梦了吗”
孟真惊醒一般回头看见哥哥,忽然就从噩梦中醒过来一样,那是梦,是上一世的事情,哥哥还在,哥哥还好好活着,这一世她和哥哥都好好的。
她脸上全是冷汗和泪水,那副样子把孟舒云吓到了,伸手扶着她的双肩把她抱进了怀里,她的背还在抖“怎么了真真是噩梦吗没事的,没事的哥哥陪着你。”
孟真闻到他身上特有的药水味,觉得好安心,哥哥还在,爷爷也还在“哥哥我的脸疼”
“脸疼”孟舒云低头去看她的脸,轻轻去拉她捂着脸颊的手,确定脸上什么也没有,用指背轻轻摸了摸“这里疼吗”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没睡醒似的“嗯”。
孟舒云的心就碎了,真真从小到大似乎总会做很可怕的梦,醒过来仍然会害怕。
他用手掌捂住了她的脸颊,轻轻揉了揉“没事真真,揉一揉就不疼了。”
真真脑袋靠近他怀里,安心地闭上了眼“哥哥别走,陪陪我。”
“不走。”孟舒云理顺她柔软的黑发“哥哥不走了,最近你累坏了。”
他知道的,她越强势时越脆弱、需要他。
跟进来的谢令谦看见舒云在安抚真真,悄悄地退出了卧房关上了门。
谢泽和谢微从楼下上来,蹑手蹑脚地问“真真睡醒了”
谢令谦摆摆手让他们俩一块下楼去,走远了才对谢泽说“你什么时候改改你冲动的脾气”
谢泽很是委屈,是那个小子要动真真。
但谢令谦也没有怪他的意思,只是说“不要再当着真真的面打架,她从小就害怕你打架。”
“真真被吓到了”谢微忙问,抬手打了一下谢泽“我就说肯定是你打架吓到真真了,她一直跟你说不要打架,你就不听。”
谢泽没还嘴,“我当时确实太冲动了,主要是那小子太气人了,上咱家来欺负真真。”
谢令谦也没再继续说他,今天这件事谢泽做得很好,要是他们谢家让人在门口欺负了真真,怎么对得起姐姐和父亲
他下了楼,去了正堂。
外面是深夜了,吊唁已经结束,宾客也送完了,正堂里只剩下顾家的夫妻,顾坤和楚歌。
顾坤在和赵敏儿道歉。
赵敏儿说“顾家和谢家孟家也算是世交,你也应该清楚孟兰芝和姚丝丝对我们家做的那些事,怎么你儿子还帮上小一家了”
顾坤脸都没地方放,不迭地说他没教好,见谢令谦过来赶紧上去说“今天闹了一场笑话,别生气啊,改天一定让我儿子登门来跟真真道歉。”
谢令谦很冷淡说“不用了,真真也不想见他,以后最好不要再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