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一盏汤盅,郑晚将汤盅往他那边推去,含笑道“汤要趁热喝才足够鲜美。”
“你喝。”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郑晚没有再坚持,接过他递过来的白瓷汤匙,低头喝了一口,鲜美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经过昨天的休息,她的气色好了些,她一口一口地喝着,实在喝不下了,随着放下汤匙的动作,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声响。
严均成撩起眼眸,伸手,端过汤盅,就着她用过的汤匙喝汤。
郑晚神情凝住,却又很快恢复寻常。严均成不习惯吃东西时与人闲聊,郑晚也不知道能跟他聊什么,目前他们也都处于试探的阶段,很多话题都不知道该如何谈起,只能逐步摸索。
用过早餐后,严均成才开口道“我已经跟刘院长说过,今天就能出院。”
郑晚点头说好。
医院不管怎么舒服,也比不上家里的那张床。
在这里,始终睡不太安心。
“秘书也订好了机票,明天上午十点的航班,中午就能到东城。”
“好。”
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那今晚呢。
郑晚略一思忖,抬眸看他,“我爸妈也在南城。我想陪他们吃顿饭再回东城。”
严均成沉默几秒,点了下头,却又问道“二老怎么没跟着一起回东城”
“他们在这边住习惯了。”郑晚回,“暂时也不想回东城,那边又挤,他们也习惯了这边的气候,回东城反而难受。”
“他们愿意留在这也可以。在南城我也有认识的朋友,能照应一把。”
郑晚没回答,而是问他“吃苹果吗”
没等他回复,她已经拿了在一旁的水果刀,低眉顺眼地削苹果,继续同他闲聊,“隔得也不远,真有什么事,坐个车我也能回来,就不要麻烦别人了。欠人人情的事,怪不习惯。”
“不用不习惯。很多事情没你想象的那样复杂,总之,交给我就好,别担心。”
他边说着边看她熟练地削苹果。
她知道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很多为难的事情,在他这里甚至连小事都算不上。
对严均成,郑母有很深的印象。
是陈牧去世后,追郑晚追得最认真也最长久的男人。
郑晚沉默。
她脸色还没和缓,他居然开口问,“郑晚在家吗”
在她的青葱岁月,有这样一个传闻,削苹果的皮如果完整不断,可以许愿。
郑母自言自语,“也对,骆恒也不像”
她将苹果递给他。
走过去才发现是他。
二老默默跟在身后,进了电梯。
郑父郑母面面相觑,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好时机。
苹果那淡淡的清香在她指尖翻飞,如有实质般萦绕在他鼻间,挥之不去。
雪下得也不大,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郑父只好无奈拿起钥匙离开家门。
他们仿佛从未分别。
郑母还记得骆恒。
她有一回撞见他在楼下等着,走过去板着脸。
“他侄子跟思韵一个班反正就那样碰上了。”
“他离婚了”郑母想通了关键,追问道。
“好。”她看向他,笑着点头。
就当作是喜欢吧。
她还没问,他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