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晚措手不及。
反应过来后,仰头看他,微微笑道“下午还去上班吗”
“明天去。”
“那,要不你在我这里休息一下”郑晚轻声同他商量。
对此严均成也没有什么意见。郑晚这才退出他的怀抱,带着他进了主卧,边打开衣柜边说“有几天没回了,可能床单也落了灰,我给换套干净的铺上。”
床单被套都被她叠得整齐放在衣柜上方。
她需要垫脚才能够住。
严均成伸手,帮她拿了那套被套,沉声问“是这套”
“嗯。”
她以为他不会做这样的事,却没想到在她换枕套时,他也在一旁帮忙。
动作却不如她麻利。看起来好像已经很久都没做过这样的事。
她忍不住笑“你还会做这个”
严均成给她换了干净的枕套,又跟她合作换下床单。
“我也是人。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他语气淡淡,她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克制的得意。
郑晚失笑,故意问他“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是自己换被套”
她不相信。
别说是他这样的大忙人,她接触的一些客户,工作繁忙些的上班族也会请钟点工阿姨处理生活琐碎家务。
“现在正在换。”他坦然回她。
郑晚一愣,反应过来后,扑哧笑出了声。
“你好好睡一觉,饭好了我叫你。”
有他帮忙,很快就换好了干净的床单被套,她才洗好晒过,带有洗衣液的淡淡清香。
它就假不了。
穿着私人设计订制的正装,剪裁得体,衬得他身形笔挺。与这窄小又墙壁斑驳的屋子格格不入。
“不了。”她缓缓摇头,“这样太麻烦,不如你试试我的手艺。”
郑晚正在掰开甜椒,忽地,她被人从背后拥住,她下意识地瑟缩。六年过去,她已经不习惯这样的亲密接触,身后的人却不允许她退缩。
她终于看向了背对窗户站立的他,“你累了就睡一下。我出去买菜,等做好饭再叫你起来。”
郑晚又担心他要陪她同去菜市场。
她也是这几年才学会下厨做饭。
“好。”
严均成双手背在脑后,侧头,看她在笑,也很无奈。
她走到窗前,伸手拉上窗帘。
这也是女儿思韵的最爱。
其实也算不上手艺。
郑晚回到家时刻意放轻了动作,围上围裙有条不紊地处理食材。
思韵都是在食堂吃的饭,女儿懂事,在电话里也说食堂的饭菜如何如何美味。她却不敢信,她也是读过书吃过食堂的,味道美味的还是少之又少。今天回来了,她还是想亲自下厨给女儿做点她爱吃的菜。
他现在通身贵气。
这个年纪的情意,譬如朝露般短促。
顿时室内光线暗沉了许多。
她了解男人的欲,却看不懂他的心。她本来就不聪明,除非那人愿意敞开了让她看。
很轻易地便令人误会这是一场梦境。
可严均成本就高大,他躺在这张床上,长腿似乎都无处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