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威胁他的时候,锐气哪儿去了呢
祁免免微微出着神,因为生着病,那苍白的脸色,给她平添了几分类似于脆弱的表情。
周邵清把卡推了回去“我对您的钱一点都不感兴趣,我有的是钱,像我们这样的人,赚钱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吗我只想要你。”
自尊、自爱、自信。
那是中学的一则校训,印在很显眼的地方。
每个同学经过,都会看一眼。
老师说,文化是潜移默化的。
希望每个同学,都可以在积极的暗示下,努力向上,做一个自尊自爱自信的人。
但人类的和动物没有什么分别,失去生命的时候,会在很短的时间里腐烂,灵魂更是不值一提。
人类把精神和道德赋予极高的价值,从而衍生出许多的枷锁。
而祁免免不在乎这些。
她没有枷锁。
她说“好。”
周谈的文章和视频在很短的时间里被删除和屏蔽了。
秦可莉以为是季总出手了。
这让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她对每个经手的艺人都进行过严格的背调,唯独祁免免她知道,但又好像一无所知,这仿佛把一颗定时炸弹时刻握在手里。
但很快小刀告诉她“不是季总做的,他那边急疯了,祁老板不见了,监控显示她出门坐出租车走了,但联系上司机之后对方只是拉她到商场,借了商场的监控,再也没看到踪影了。”
“糟了。”秦可莉蹙眉。
尽管周谈把文章删了,但她直觉后果会更严重。
季淮初见到了阿春,阿春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木讷呆板,她今天见了祁老板,她在商场借了部电话,让她送些钱过来。
“她的钱都在你这里”季淮初问。
阿春摇摇头“我只是做部分的资产打理,主要打理房产。”
“都有哪些”
“很多,祁老板主要关注御水湾和海岛的别墅,除此之外都是我全权处理。”
“她还说了什么”
阿春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祁老板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她的情绪波动总是很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祁免免坐在露台上,狂风骤雨,雷声轰鸣,她的头发和衣服被吹得剧烈翻飞,她像是风浪里矗立的礁石,有一种嶙峋的悲壮。
她抽着一根雪茄,是周邵清的烟,她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又问“周谈呢”
“你还喜欢他”
祁免免冷笑一声。
周邵清点点头“也是,你谁也不会喜欢,我还以为你真的喜欢你丈夫,也不过如此。”
祁免免眯着眼看远方,高楼林立,城市被大雨颠覆,水雾弥漫的钢铁森林里,她似乎已经想不起来季淮初的样子了。
他像是触摸不到的,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了。
她下楼的时候遇到了周谈,周谈的义肢已经用得很熟练了,走路的时候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端倪,但这样的暴雨天,他觉得很不舒服,假肢便脱了,他拄着拐杖,仰着头看她,眼神里依旧有近乎迷恋的神情。
祁免免一步一步下楼,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脸,用一种平淡的口吻叙述“我早该杀了你。”
周谈的脸色丝毫未变,甚至笑了笑“你舍不得。”
“你去帮我杀了他,我就带你走。”祁免免附耳,蛊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