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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回家。
季淮初说“我想去你那儿住。”
御水湾的房子,他忽然对那里很好奇,或者说,他从前一直想着尊重她的领地意识,避免去侵犯她,但他好像忽然发现,她像一只裹了一层又一层坚固的壳的软体动物,并非从里到外都是坚不可摧的。
或许他一直用错了方法。
他想尽可能地插足她的世界,想更多地了解她。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恃宠而娇。
祁免免有些抵触,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叫人去家里收拾了些东西,然后带着祁免免去了一趟超市。
他们好像从来没有一起逛过超市,祁免免推着小推车,他跟在身后,挑挑拣拣,问她吃不吃这个,要不要那个。
她只是点头或者摇头。
她对大多事情都感觉到不耐烦,但其实对他算得上耐心十足。
季淮初为自己这微小的发现而感觉到欣悦。
有人撞到她,他立马把人揽了过来,蹙眉看对方。
好像他替她发作了,她就可以避免冲突。
最后是祁免免拉了他一下“我没事。”
两个人在食材区逗留了很久,她说“我家厨房没开过火,可能需要收拾一下。”
季淮初疑惑片刻“不是会做饭吗”
他记得的,她厨艺不错。
祁免免“嗯”了声“不想。”
“但愿意做给我吃,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季淮初看她。
祁免免沉默片刻,继续“嗯”着,说“之前为了你学的,我不喜欢做饭。”
季淮初一下子愣住了,她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副淡淡的提不起兴致的样子,五年前那短暂的恋爱,她看起来对一切都很淡,很少主动联系他,也很少表达思念和爱意,他常常告诉自己,没那么喜欢也没有关系,一点点喜欢就够了。
然后一遍一遍感受失望和被冷落的痛苦。
哪怕是如今,他也只是说服自己,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他不应该用常人的标准来要求她。
她愿意试着去爱他,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可现在突然发现,或许他错过了很多值得注意的事。
他有很多想问的,但他忍住了,怕适得其反。
慢慢来。
祁免免御水湾的家里纯白色为主,明亮的甚至有些刺眼,她似乎一生都在对抗所谓的黑箱子,那无形的黑箱子将她层层罩住,仿佛乌云压顶,永不消散。
季淮初接到了父亲的电话,问他下周能不能回公司。
其实董事会一致不大同意他再继续担任总裁的职位,甚至想要把他踢出董事会,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侵犯了集团的利益。
在所有人看来,他无论对待婚姻还是工作,都不太理智。
或许是这样,他并没有否认过。
人一生朝着对的道路前行,真的便能得到对的答案吗
但无论如何,他对父母的伤害已经造成,于是连那短暂的幸福都带着一点苦味。
父亲和爷爷大概还是为了他力排众议了,他们不希望他就此“堕落”下去。
季淮初沉默良久,回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