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轻咳了一声,假装没看到郭嘉和戏志才的暗流涌动,评论道“诸侯就算各有私心,也不能放在明面上说啊,韩馥这是不行啊。”
她问郭嘉“田丰当时说了什么”
郭嘉反手打掉戏志才又探过来的筷子,悠悠道“批韩馥不重国家大义,说什么袁氏、董氏族都是浅见,听说洋洋洒洒说教了一顿,和志才说的差不多。”
可戏志才是外人私下里评论,田丰却是直接批评自家主公了。
“一般人可不会在大庭广众下让长官这般失面子,”燕绥笑道“不愧是刚直的田丰,是个猛人。”
抢不过郭嘉,戏志才悻悻松手了,总不能僵持着让鸭腿掉到地上去“咦,田丰是谁倒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燕绥笑眯眯地看着他“是志才答应了要帮我劝说的才俊啊,冀州牧韩馥的幕僚。”
戏志才感觉之前不详的预感要应验了“所以他在”
听得戏志才自告奋勇接了这活,郭嘉唇角不由翘起“在后头赵云押着的马车上,或者说是豪华的囚车也可以。”
戏志才呔,庄主怎么回事还绑别家幕僚的
好笑地看着戏志才瞪大的眼睛,燕绥笑着解释说“田丰一直不得重用,韩馥可不喜欢他,就算消失了也不会追究的,多半以为他又一次弃官而去了。但其颇有谋略,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戏志才叹道“这样的性子,鲜少有人容下。”也就只有庄主,还要千里迢迢把人绑来。
他看向郭嘉,郭嘉道“田丰天姿聪慧,在乡里有贤孝之名,其出身寒微,在及冠之年得以举孝廉进入朝堂,在冀州地界很有名望。”
年纪轻轻就能从寒门脱颖而出,可见其博学多才,远胜常人。
戏志才好奇问“哦,来到京城后莫非是得罪了什么人”
“他性情倔强,怕是得罪的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吧。”燕绥笑道“他看不下去宦官当政,就辞官回乡了,成了韩馥帐下一幕僚。”还是那种因为屡屡犯上,被搁置在冷板凳的幕僚。
戏志才皱着眉,似乎在想劝说田丰的法子。这事儿不管怎么说,都是庄主做得不地道,冒然前去,大概率要被田丰给骂得狗血淋头。
燕绥道“赵云和田丰都非一般人,我欲明日出庄十里迎赵云和田丰,怎么样”
郭嘉摇头道“庄主不必着急见田丰,先让志才一试,将其绑来田庄皆推到我自作主张头上便好。”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啊。燕绥若有所思,这样的确有好处“但这样你们日后相处”
郭嘉并不放在心上“田丰可不是挟私报复的人,无碍。”反正人已经得罪了。
戏志才乐于给郭嘉增加点小麻烦,给自己减轻点小负担“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和田丰解释明明庄主要求以礼相聘,要下属恭谨上门白拜访,是你自己图省事捆来的。”他笑道“不如我带田丰熟悉庄子吧。”顺便分活给田丰。
郭嘉托着下巴,细细打量着戏志才的黑眼圈志才竟是会分活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燕绥自然是应了下来。
戏志才趁机说“奉孝还不知道庄主想出了火药的配比吧,硝石、硫磺和木炭混合就能造出,想不想一试”
就让爱干净的他负责土培硝石,哼。
燕绥眉毛微挑,账房先生对这种新式的玩意一向有兴趣“我倒是没有意见。”
郭嘉才不轻易上当呢“嘉岂能让志才无用武之地啊都说饭碗抢不得,你我关系虽然亲厚,却也不得不多加注意啊。”
戏志才呵呵。
吃饱喝足的郭嘉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嘉准备洗澡了,庄主可要同去”
要不是想起来自己是女的,差点就点头跟着走的燕绥这年头感情好不光要抵足而眠,还要坦诚相见了吗
“我也去,正好也蹭蹭庄主的澡豆。”戏志才道“看看是不是我们洗完,头发上也有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