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穿着田庄最寻常的粗麻上衣和下裤,头戴藕荷色的布巾,正在一板一眼地同工匠们刻字。
燕绥命人将千字文刻在石碑上,立在行政楼的院子里,以警醒村民读书习字千字文乃是一千个各不相干的字组合成四言韵书,非常适合开蒙用。
徐庶感受到一片阴影立在身侧,不由抬头。
看清来人,他不由愣了一下“庄主”
燕绥笑吟吟打量着徐庶,这位历史上刘备在得到诸葛亮前极为倚仗的军师“是徐庶吗”
徐庶敬重救困扶危、庇护一方百姓的燕绥,连忙起身行礼道“鄙人徐庶,表字元直,见过庄主。”
徐庶眉毛很浓,单眼皮眼睛显得凶,看上去不好惹的长相。燕绥回了一礼,斟酌道“元直可方便同我去会议室小坐”
徐庶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把工具放下,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随燕绥到了会议室。
燕绥做了个请的姿势“元直请坐。”
徐庶谢道“多谢庄主。”
会议室换成了长方形的大长桌,上面铺着长长的、足以遮住腿的桌布,长桌两侧则是带着靠背的椅子。
燕绥坐了主位,让徐庶坐在旁边,她笑道“这些天,我陆陆续续从仲康、志才和公台口里听到过你的名字,也知道了先前的误会。拘元直在庄子里,实在是多有得罪。”
说罢,起身向徐庶正式道歉。
徐庶连忙扶住燕绥,回礼道“听了流言蜚语,贸然刺探庄子是庶的过错,岂能让庄主赔罪”
燕绥试探道“既然元直这么说,不如我们就一笔勾销,不再论过往的不快了”
徐庶爽朗笑了起来,应道“谨遵庄主所言。”
燕绥便以话家常的语气问“元直最近在读什么书”
“回庄主,上旬读了礼记左传,这些天陈夫子让我誊写的史记还没看完。”
燕绥颔首“读史明理、学史明志,元直白日做工,晚上熬夜读书,求学的意志坚定,着实让人佩服不已。”
两人聊了一会儿,燕绥发现徐庶把庄子的藏书都借阅了遍,称赞道“元直真是勤奋好学啊,连晦涩难懂的易经都有涉猎。”
“各位夫子从百忙之中为庶答疑解惑,这才勉强读完罢了,其中深意,我日后还要多和庄主及诸位先生请教。”
这些古籍完全是燕绥的短板,她果断道“郭账房亦喜易经,荀先生对为懂礼,不懂的可以多问问他们。”
得到庄主的赏识,徐庶也很激动。
他知道自己虽进步神速,但比起诸位先生来却是萤火之光。手中剑虽利,却比不得许褚、典韦和赵云武艺出神入化。回想起来,以前自得的自己真如井底之蛙,不知天地之广阔。
庄主废除了对自己的束缚,徐庶便趁机请命
“庶近日读到毛遂自荐,深有感触。庶曾经立下誓言,以铲除奸贼为己任,救黎民于水火之中。今闻庄主得到朝廷诏书,讨伐黄巾贼。忍不住厚着脸皮向庄主请命,请庄主允许我跟随陈夫子出战,略尽绵薄之力。”
燕绥答应地很痛快,徐庶的确有军事天分,去磨练一下也好“元直有这份报效国家、安抚黎民的心,让绥深受感动。军中陈宫以下的官职,任你挑选。”
徐庶一怔“这庶何德何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