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有人讥笑廉深是惧怕冯氏的娘家,也就是首辅杨尽忠的妻族,可从连亭掌握的情报来看,不是那么回事。廉深虽然热爱拍杨尽忠的马屁、又喜欢和人交朋友,但他却绝对不是一个能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不然他也不可能笑眯眯地就把大理寺卿这么一个不好坐的位置牢牢拿下。
“您说笑了。”廉深没再多说,因为他们已经被药童带上了医馆二楼。里面听说东厂的连督主也带着儿子过来了,赶忙又多挪出了一个人手,专门给连小郎君验脉。
两家各进了一个隔间,也就没了寒暄。
絮果的检查一切正常,一如李大夫之前的诊断,他已经重新变成一个再健康不过的小朋友了。絮果开心地看着大夫在国子学外舍给的金帖上,工工整整写下了“体格优”的字样。
他今天也超棒的
下午带外甥逛完灯会,廉深才回了家。连亭的谢礼已经送了过来,不算特别昂贵,却很应景,是京中最近颇为流行的八角琉璃灯,每一扇上都镶嵌着莹润的珍珠。廉深在餐桌上与妻子冯氏说起了今天的事“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总觉得连大人家的那个孩子有些面善。”
“怎么面善像你我看你是想儿子想疯了。”冯氏一改对外的贤良淑德,对丈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不是像我,是像”像我舅舅。廉深的舅舅是大启有名的美男子,美到大概能历史留名的那种。廉深少时也就像了舅舅一二,便足以横扫武陵书院。连家的孩子却足足像了六成,这还是孩子小,没长开,以后指不定什么样。不过,连大人长得本就好看,好像说他儿子其实是他兄弟的孩子,大概美人总有相似之处吧。
“这小郎君真这么好看什么样啊”冯氏总算来了些兴致。
冯氏之前与其他夫人喝茶时,其实也听过东厂督主好像认了个螟蛉子,只不过她当时并不关心,至今连人家孩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她丈夫大概比她强点,至少知道厂公姓什么。
廉深咂摸半晌,也只能词穷的回了句“白,特别白,白得好像能反光。”
冯氏“切”了一声,这算什么好看的点她转而回到了自己的话题“絮姐姐说什么时候让果果入京了吗我这边什么都准备好了,没有不妥帖的。就是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要是不喜欢咱们可得早点换。”
“她一向主意多变。”廉深提起前妻有些讪讪,“兴许又不想果果来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万万做不了她的主的。我再去一封信看看吧。”
本就不怎么方便的车马书信,为防止有心人探查,在廉深和前妻之间传递的就更慢了。
“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别催啊。要说也是你自己的主意,与我无关。”冯氏可不想像丈夫一样被讨厌,她生怕误会,连连摆手,“我就是想着,果果要是能今年来京入学呢,正可以和犬子做个伴。就咱们犬子这体格,谁能欺负得了他们俩啊”
犬子小朋友,十岁的体格,六岁的年龄,他其实也是今年新入学的国子学外舍生,没什么优点,就是力气大。
吾家有儿初长成,力拔山兮气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