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呃,然后是什么当司业
不苦大师一脸悲愤“我也是上过学的好吗就在泮宫”不过,他确实是把学的东西差不多都还给夫子了。絮果这么一提,不苦才终于跟着模模糊糊的有了一点印象,“注音还有譬况和读若嘛,对不对”
絮果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只是学着杜直讲的语气说“看我干什么看书啊。这可是一道送分题。”
不苦“”总觉得这语气有点熟悉啊,救命,他被一些死去的记忆攻击了。
不过,大师至少知道了絮果的意思就是他没说对。他不死心的又苦思冥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依靠翻开小朋友的课本,才终于发现了被自己遗漏的最后一种注音法反切。这是什么鬼他研究了半天,都没搞懂反切到底是怎么注音的。这样看来的话,他确实是
“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絮果立刻接话。他这也是和他娘学的,哪怕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义务教育,也不影响他灵活运用在合适的地方。
然后,这天很晚回家的连大人,就看到不苦在追着他儿子满书房跑。
虽然絮果也笑的很开心,但连亭还是彻底死了请好友来给儿子当夫子的心。不苦只会耽误他儿子上进就像那一窝狐獴最近狐獴一家被明令禁止进入的地方,从拔步床扩大到了书房,连亭已经好几次发现儿子只顾着和獴娘玩,而分心不好好写功课了。
“你在想什么”不苦止步,驻足在好友身边撩闲。
连亭也是据实以告,没有半点隐瞒“我在想我要不要在絮哥儿的书房门口也立块牌子。就写不苦和狐獴不得入内。”他还商量着问了一句,“你更喜欢花梨木还是桃木”
不苦本想说“我想要问候你老母啊”,但再一想连亭和他亲生父母的关系,连亭大概只会满不在乎的回一句“你随意”,就换了一句嘲讽“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啊,连狗剩”
“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连亭“含蓄”一笑。
不苦大师只能选择精神胜利法,他在心里想道,你儿子为了押韵,说你是大o羊你知道吗不,你不会知道了,因为老子不打算告诉你了
等等,这个o是什么羚羊吗羚的近音字是什么啊好像还真的没什么比较简单的近音字,那确实只能画圈了。啊,不是,他终于想起来反切是什么了,反切就是在这种无字可用的时候,再找两个更简单的字组成一个音。哈,絮果的反切也没学好。
总之,连狗剩你就等着当羊吧明天老子就给你买两个羊角回来
大师说到做到,出家人从不打诳语,隔天就真的让童子往东厂衙署送了两个让连亭百思不得其解的羊角。破笔还以为是大师出了什么事,要用羊角当隐晦的求救信号。连亭却很了解朋友,明白不苦就是纯纯发疯,直接把羊角扔到了一边没管。
而在此时此刻的外舍里,杜直讲面对絮果的习作,拿着宣纸的手都有点抖。看得出来“我的督主父亲”这几个字是鹤子先生写的,也看得出来“记”是絮果自己补在边上的。
但他真的不能理解,厂公到底是怎么同意让儿子把自己比喻成山羊的啊。
“是绵羊哦。”絮果站在夫子的书桌旁,踮起脚,偷看夫子现场给他的习作评分,顺便“公布”正确答案,“我会写山字。但我感觉山羊好凶啊,我以前在老家的时候,还被一头山羊追着跑过,把鞋都跑丢了。我阿爹那么温柔,肯定更像绵羊呀。”
杜直讲“”连督主温柔咱俩之间肯定有一个人瞎了,而我很确定那个人不是我。
不过,有一说一,杜直讲觉得絮果的最后一句写的很好,“我拥抱住阿爹,就像捕捉到了月亮”,虽然它既不押韵,也没什么技巧,就只是最简单的比喻,但胜在意境极佳。
杜直讲这种有点文青的读书人,对这种意境根本把持不住,他特意圈红,送到了更上一级的房助教那里。
只有比较优秀的文章,才会送到房助教等几个博士助教眼前,他们会优中选优,决定出最终能被张贴出来的优秀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