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许佑默将自拍杆往回挪,暗自嘀咕,“谈叔也真是,好多年没看到他了,今年也没来接阿歧怎么感觉从小时候阿歧绑架被救回来后,谈家的安保越来越敷衍了。”
“咦,刚刚没关掉吗,我再试试。”
随着许佑默手掌的贴近,视频很快被关闭,变成黑屏。
夏清让握着筷子的手僵在碗边,愣在当场。
漆黑的屏幕中间,静止透明的播放键,仿佛在问她要不要重看一遍。
她点开播放,拉到最后重新听了一遍。
虽然是许佑默的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但吐字清晰完整,是谈斯歧被绑架没错。
结合她知道的信息,那不就是谈斯歧十岁的时候经历了绑架,然后觉醒么。
夏清让想起谈斯歧对她说过的关键词“愤怒”。
如果她的觉醒情绪是濒死而无能为力的悲伤,安可然是被霸凌而扭曲不甘的嫉恨,那谈斯歧又是经历了什么才能会觉醒出“愤怒”呢。
他那样的人也会愤怒吗
也是,大概在庄映雪许佑默他们的眼里,自己也是不会悲伤的那种人。
有一瞬间,夏清让有种发消息给谈斯歧的冲动和渴望。
她的指尖点进屏幕,脑中倏然闪过昨晚跟庄映雪的对话,随即将打出的字一一删掉,收回。
隔了几年的慰问不亚于揭伤疤,而且她以什么身份问,平等交易的人,或者朋友,哪种身份都很逾越。
夏清让这才惊觉自己其实对谈斯歧所知甚少。
她机械地继续吃着面,脑子有点木。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朋友要有朋友的自觉。
夏清让甩甩脑袋,对着屏幕发了会呆。
直到看见许佑默新发的登机消息,才发觉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许佑默侠侠,我们登机啦
许佑默机舱图片
他真的好爱分享啊,夏清让头疼又好笑地点开照片看。
头等舱的位置几乎被他们这些人全包了,都是之前视频内见到的面孔。
聊了几句,在飞机起飞时,许佑默要开飞行模式,终于消停。
面也早就坨了,夏清让起身去洗碗。
庄映雪在中午饭点时才姗姗起床,也没停留很久,中午两人一起吃了饭,下午她回庄家别墅,夏清让做了会寒假作业,照例去武馆训练。
既然放了假,武馆的训练可以从每周一练加到一周练。
月底就是春节,除了雷子和大师兄等一些住在武馆的人,其余一些教练也都放假回老家了,戴维艺怕她一个人孤单,早早邀了她除夕来武馆一起吃年夜饭。
夏清让笑着应下。
冬日昼短夜长,傍晚除了武馆,天幕已经靛蓝发黑,伶仃挂着几颗星,街道暖光的路灯将她双手捧在嘴边呵气的剪影拉得很长。
冬日的风带着潮湿的冷气吹来,夏清让裹紧围巾,去奶茶店买了杯热奶茶,走到公交车站牌等车。
车厢空荡又寂静,她捧着奶茶坐在靠窗的单人位置,窗外的夜景霓虹闪烁,城市的繁华和热闹都与她无关。
热奶茶的温度隔着杯壁,融融递进指尖和掌心,试图温暖她流动的血液和跳动的心房。
口袋的手机,在将许佑默这个话痨静音后,好像也不再会有消息进来。
其实这才是生活的常态,夏清让想,每个人都很忙,人生也总有觉得寂寥的时刻,比如一个人看到绚丽下沉的晚霞,比如一个人看见一弯形状很美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