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面脱衣服,一面客观陈述,这就是中国人活着要挣个屋檐,死也要埋个坟头的硬道理。
曲开颜不解,“什么道理”
“我和你说话了吗”
“这里就我和你。”
“哦。那么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个怪,爱和自己说话,和空气”
周乘既还没全气完呢,只见有人急吼吼扑过来。曲开颜跳到他身上去,委屈却也是霸道着的,“周乘既,这是第一天,没人第一天就和女朋友吵架的。”
“那是他们没遇到你这么号人。”周乘既才想说他还不是担心她的身体。
曲开颜却不依不饶自我担保,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知道,但她也自认说错话了。是的,他们都不必和谁比,谁也不是个容器,有固定刻度容量在那。
可是,这一刻,她就是想。也严阵声明,不是只有男人才有诉求,她也有。
总之,她就是有点想。食髓知味那种。
所以,周乘既湿发未干回来,由着她在上,那种新鲜恋人,新鲜的思念如倦鸟投林般地合拢而来。
于曲开颜而言,淹没简直是毁灭性的。
她好爱周乘既由着她,也无比认同了他的话。这种事情,男人不点头,确实难成。
她问他,那么这一刻,他也是半推半就吗
坐在床边的人,醉眼迷离之态,他全没施力,所以否认她的话,“我是曲小姐的工具人。”
曲开颜听这话更想疯,从身体到一颗心,全想收紧,最好能把他这样锁住,占为己有。
他在她耳边,问她,“头还疼吗”
“疼。”
“那显然这样是无效的。”
曲开颜任性地绞着他,伏在他肩头,一时说,她待会要吃两颗布洛芬。
这才引得周乘既光火,“放屁。你吃给我看看。”
曲开颜忘乎所以,晕头转向地,便在他耳边骄纵地说“我先吃你”
话都没吐完,有人托抱着她翻身在上。
他说她软绵绵的,怎么这么不利索的。
曲开颜骂人,“你这算半推半就了吧”
周乘既拿手稳狠地别住她的下巴,施力间,手背上的青筋可见,“算、拨乱反正。”
曲开颜眉心有侵略涌进来,“哼,话术,狡诈”
周乘既本没那个心思,也被她折腾出一身汗。汗一出,身上困顿的酒意倒醒了不少。
结束后,曲开颜哪里还记得她要吃什么。
周乘既也只问她,要不要吃颗布洛芬。
曲开颜摇头,她懒懒伏他手臂上,说因为她爸爸的缘故,她不轻易吃药的。吃也是医生开的处方药。
到这一刻为止,周乘既都没认真问过她父亲是做什么的。当初陈家楼上,也只听明白曲父和现在陈适逢的太太最后不欢而散。婚姻乃至背德的苦果,向来是孩子最无辜。
他也只当曲父是和陈适逢一样做生意的。这一段相处,曲开颜都不必明说,就知道父亲的死是她还没过去的坎。周乘既便更不愿提起,他懂这种过去事无能为力却也难轻飘飘说过去了的苦。
他当年那么小,全不要他背什么责任,但是昊昊就是没了,他还光鲜得活着。这种坎,只有经历人明白。
他向来不喜欢慷他人之慨的圣与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