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了下来,在红梅之间门漂浮。今年的雪落得很早,短短的时间门内,就覆盖了银白的一地。
奚依儿披着外衣,衣领上白狐的绒毛将她的小脸包裹起来。女子站在梅树下,手缩在衣袖中,露出的一小截白玉般的指尖覆盖在小腹。
她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她的腹中,寄生着一具鬼胎。
好恶心。
奚依儿的情绪愈发不佳,甚至逐渐生起一种诡谲的念头,想要将自己的肌肤划破,用刀一点点将血肉细致的扒开,戳开那个器官,找到那个肮脏的鬼东西,挖出来,杀掉。
男人温热的躯体从身后覆盖住她,将她搂进了怀里,“娘子,怎么站在这里,冷吗。”
谢望疏扶着奚依儿的肩,将她转过来,手掌覆盖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指。
女子薄薄的眼皮晕开浅淡的红,鼻尖也冻得发红,可怜极了,“梅花开了。”
谢望疏的手掌缩紧了些,眸中不明的情绪沉浮,“你喜欢梅。”
奚依儿点了点头,她抿着唇,露出一点清浅的笑意,“我知道,相公喜欢梅,你在意的事物,我都喜欢。”
谢望疏只觉得他的心脏已经快疼得麻木了。他捧起奚依儿的脸,眸底的兽嘶吼着,要将她一寸寸撕裂开,品尝。
谢望疏将女子放入霜雪之中,梅落下来,铺在她的身下。
不是喜欢梅吗。
“冷,夫君”她的肌肤上落下一片片红梅,梅花蔓延,要将她埋葬。
“真可怜。”
雪洒在锁骨上,她的唇愈发的红,眼也红,哪里都被冻得泛红。
“冷要怎么办呢。”谢望疏问出了在湖边时,同样的话。
唯一的热源,只在他的身上。
奚依儿分明想要逃,却偏偏只能逃到他的怀里,汲取着他的温度。
梅花被浸湿,不该开的时节,花瓣怯生生的被迫绽开,被人嚼碎,他咬的用力,让梅花知道,不该开的时候,就不要开。
她又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舌尖含着轻喘。
少女纤细漂亮的手指死死陷入男人的乌发中,扯乱了他整齐的发冠。
谢望疏终于凑到奚依儿的耳边,含着甜腻,黏黏糊糊,“娘子,洞房花烛,喜欢吗。”
“去死呀。”奚依儿哽咽的骂他。
谢望疏终于开心起来,轻轻笑着,眼眸清朗,“我与妻子,当同生共死。依依,你生,我就缠着你,你死了,我也会变成鬼纠缠你。你生生世世,都别想躲过我。”
奚依儿的心脏掠过了一丝恐惧,而与惧意如影随形的,是几乎要渗出来的杀意。
她的情绪只清晰了一瞬,梅花沉沉的压下来,就又被扯进了无法自控的,混乱而黏腻的荒唐里。
她被抱进了温热的浴桶中,奚依儿趴伏在浴桶的边缘,梅花黏在瘦弱单薄的脊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