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应与他最亲近的兄长,却背叛了他,为那个邪神做一条忠实的狗,助纣为虐。
“我记得。”教皇神色毫无波动,冰冷的视线没有一点神色起伏,“所以我希望你不会像那些罪人一样,落得那样的境地。”
谢望轩与谢望疏截然不同。
他比谢望疏成熟许多,幼时,他目睹了女皇、父亲、兄长,以及宫中许多人的淫靡之事。谢望轩自小就厌恶如同野兽一般的肆意,被掌控的皮肉,恶心,脏污,神祇的降临简直如同他心内的期望绘成了现实。
他就是要代神祇行使权利,拘束人类的欲念。
“阿疏,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教皇的神情愈发冰寒,外露的情绪被他收敛在冷清的皮囊内,连自己的兄弟都窥视不到一丝情绪。
谢望疏的眼眸死死盯在教皇的身上,圣女将是他手中最优秀的工具,我只看你能装到几时。
即便我罪无可恕,我也要让你堕入地狱,哥哥。
奚依儿从洗浴的池中走出来,她的乌发长得很长,垂到了腰际,神祇的圣女连头发都不仅属于自己。
她对着镜子,用毛巾一点一点裹着长发,有些困倦的眨了眨眼。
房门在此时被敲了两下。
奚依儿回过眸,过了几秒,门外响起玉石一般清雅的声音,“依儿,是我。”
教皇
奚依儿穿着白色的毛绒拖鞋,长裙及到脚踝,走到门前,纤长的手指按在门框上,推开了门。
谢望轩站在门外,他的神情闪过浅淡的局促,像是纤薄的雾一般,很快就寻不到踪迹,只剩下不知如何与她相处的冷清。
“进来吧。”奚依儿主动说到,女子沐浴后的馥郁香气萦绕在空气中,像是细细缕缕的线,拉扯着男人的神思。
她走到室内,教皇便几乎是被她带领着,跟在她的脚步后。女子的乌发披散在瘦弱的肩上,她的发过于浓密,自己总是难以擦干净,湿漉漉的发黏在肩上,蝴蝶骨被水浸湿,露出优美纤瘦的轮廓。
教皇不知为何,此时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谢望疏的话。
“我刚刚才从圣女的房间内出来,她无措害羞的样子真可爱,我只是轻轻碰她一下,她的眼尾就开出了糜丽的花。”
教皇骤然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在想着怎样罪孽污浊的心思,他怎能被谢望疏影响,用这样不堪的念头想她。
教皇下意识低垂了眼眸,甚至不敢再看女子单薄的背,纤细的腰。他低下头,视线便恰好落在了女子的足上,她刚刚沐浴,穿着拖鞋,即便睡衣已经足够长,走动之中,依然不免露出一截泛着浅粉的脚踝,骨节精致,如玉雕琢,想让人握在掌心细细把玩。
“冕下”
教皇狼狈的退后了半步,眸中压着女子看不懂的深沉色泽,呼吸错了一瞬。
“您现在相信我了吗。”圣女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在其他人面前,她是端庄典雅,高贵圣洁的圣女,行事挑不出错处,即便疼痛也会咬着唇忍耐,不会向外透露出一分一毫。
而在教皇的面前,她永远依赖,稚嫩,期盼得到他的认可。
谢望轩的心在奚依儿的眼眸中蓦地软了下来。“对不起。”
也正如,在外人面前宽容,悲悯,深不可测的教皇,在他的圣女面前也会服软,认错。
奚依儿连生气都不会维持太久,教皇只是对她轻声道了歉,她便就将自己的委屈全部忘记了,眉眼绽开浅淡的花,薄红晕在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