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的田中太郎从厨房探出头,问我怎么了,我说抱歉,不小心把你的琴碰倒了。
他说没事,是我没来得及把它收起来,放在那里的确有点碍事了,老板你没受伤就好。
我问他我能把琴拿出来看看吗
他笑了,说老板你还喜欢这个呀。
琴包里装的是贝斯,深蓝色的琴面,琴弦调得很松,应该是担心搬家途中绷断所以特意放开的。
因为得到了太郎的许可,我索性拿起包里的调音器,坐在沙发上开始调起音来。
田中太郎出来的时候,我刚好把第四根弦的音调平,太郎见我拨弦的样子,打趣道看不出来老板还挺专业的。
我说其实我不太会弹贝斯,倒是学过几年古典吉他,不过弦乐这种东西,尤其是这种用品格的弦乐,多多少少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而且吧”
我迟疑地笑笑,接着还是说了出来“我以前喜欢的人他好像也很会弹贝斯来着。”
“真是巧啊。”
是啊,真是巧啊。
日本玩乐队的年轻人真是不少,去御茶水站前走一圈,全是二手的乐器店。
以前在研究室的学姐西条就是个架子鼓手,打工的时候认识的小哥也成天研究怎么弹电吉他。
在这里玩乐器的人这么多,我不该因为这个而在一个人的身上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但我还是觉得,真的好巧。
我拨弄着琴弦,爬着单音格子弹了段小调。
那是我学的第一支吉他曲roance的主旋律。
贝斯的音色比吉他更低沉,即使没有和弦的陪衬,竟然也意外地没有显得单薄。
这是一种很包容的音色,在乐队里通常作为低音的陪衬,作为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和弦,但那种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很多时候也是整个乐队的灵魂所在。
最后一个音在空气里散开之后,我笑了,将怀里的贝斯还给了田中太郎。
我以为他会把琴收起来,没想到他接过琴之后,也坐到了一边,照着我先前的旋律弹了一遍。
他的指法比我更加熟练,加上和弦的衬托,指弹出来的曲调竟然多出了几分缠绵悱恻。
“关从前恋人的事”降谷零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他说“我什么也没有查到。”
“她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在自己的社交圈里表现出对任何异性的好感,按照她身边熟人的说法,她总是在为学业和课题忙碌,连朋友也几乎没有,是个完完全全的独行侠。”
“在来日本之前呢”诸伏景光又问。
“也是一样的。至少在我们能看到的地方,都查不到任何痕迹。”降谷零说。
“是吗”诸伏景光陷入沉思。
她当时迸发出的感情不像是假的,可是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才能让她产生如此深刻的感情,而那个人又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了无痕迹呢
“hiro。”降谷零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幼驯染,犹豫了很久,还是问道“你对她是不是”
“是。”诸伏景光对上降谷零的视线。
“可是她”
降谷零似乎是在斟酌着用词,可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形容,诸伏景光便继续开口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