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脚步站定,抬起头,对着他说“太郎君等下要不要来我的房间坐坐我有话想和你说。”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邀请他进我的房间。
虽然我们就住对门,平时也经常在一起吃饭,但地点基本都是他家。
因为他说独居女性的房间有不被外人窥探的特权。
我本来想邀请他坐下,我来给他准备茶水,但他把我按在了沙发上,笑说老板今天辛苦了,这种小事可以交给他。
我说你这不合适啊,你来我家怎么也该是我来尽地主之谊。
他笑说但是老板有指使员工的特权啊。
我在他面前似乎总有各种各样的特权。
真是的,这样可是会惯坏我的啊。
我坐在沙发上,跟田中太郎说了茶和茶具所在的位置,我跟他说除了茶还有咖啡和果汁,如果他需要的话也可以自己倒。
他笑着说好,然后径自在厨房那边忙活了起来。
说起来,其实他今天晚上也不轻松来着。
所以为什么非得是今晚呢。
经过了今天的这些变故,有些事我的确有必要和他摊牌,比如说我知道他们面对的敌人是谁,再比如说我已经决定了和他们并肩战斗。
我知道的这些信息或许会触及到我自身的秘密,关于世界融合的秘密这些问题我迟早要面对,但不一定是今天,不一定非得是现在这个时候,或许多一点思考和准备的时间,我能把问题解决得更漂亮。
但是啊,还有些秘密大抵是要凭着一腔冲动才能说得出口的,而我知道,等今晚过去,等我冷静下来,等那份冲动褪去,或许我就没有勇气将一切都说明白了。
我是个胆小鬼,只有冲动的时候才会稍微勇敢一点。
今天我已经冲动了很多次,再多一点也无妨。
等待的时间多少有些难捱,我坐在沙发上,想着或许自己去厨房那边帮把手会更好一些。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那边应该也快结束了,我再特意跑过去好像又有点多此一举。
心情多少有点躁动,我随手从茶几上拿起了一本书,在手里翻弄。
那是之前准备庭审时特意买来的法典,上面贴了很多花花绿绿的便利贴,写着混杂着三种语言的注释。
即使我明知道到了法庭上也不需要我一个证人来背诵法条或者说出什么法律的专有名词,但那时的我还是觉得,只有在做好充足准备之后,内心里才能稍微有一点点安全感。
而现在的我准备其实并不充分,支持我的只是内心里的一点冲动
书停在了某一页,露出了里面夹着的一张a4纸。
那上面用粗陋的线条画着一张我最熟悉不过的脸。
诸伏景光的脸。
为什么这章画像会在这里在这个时间出现
呼吸停住了。
一并停住的还有背后的脚步声。
我猛地将书盖住,想将那张不该在此时出现的画像重新藏起来。
背后没有任何声音,顶着让人心慌的寂静,我僵硬地回过头,然后
我对上了田中太郎愕然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