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要嫁人了,我再藏着这些挺没意思的。”前几年,她还想着跟温瓷争一争、比一比,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看到更广阔的世界,凭自己的能力得到属于自己的东西,忽然就觉得从前的自己很幼稚。
“我在十八岁那年就跟老师签订永远生效的协议,我在温氏终身所得的资产,都要分你一半。”
“听起来像霸王条款是不是但其实也很公平,她成就了现在的我,而我要保她女儿一辈子享乐。”
温瓷诧异抬眸。
唐琳琅口中所说的,都是她不知道的事。
唐琳琅凝视着她,这是这种不染俗世的眼神,让人又爱又恨“你有良好的家世,即使什么都不做都有那么多人追捧你、爱你,我当初嫉妒你的,你什么都不懂,还把我当姐姐。”
“我现在也怎么不喜欢你,但是温瓷,我祝你幸福。”
该说的话说完,唐琳琅没有过多停留,转身时听到背后传来的小声嘀咕“我也不喜欢你。”
唐琳琅背对她,没有回头。
她想起那个雨过天晴的午后,拘束的她跟在温茹玉后面,在漂亮的院子里见到穿着长裙即兴跳舞的女孩。
“琳琅姐姐,你以后都要住我家吗”
“太好了,我有姐姐了。”
女孩一尘不染,长了一双她有生以来见过最纯粹的眼睛。
五月。
众人期待许久的日子终于来临,温家屋内外全部挂红绸,贴囍字,方圆几里都知道温家要办喜事。
出嫁前,温瓷住回温家,以兰汤入浴,迎来出阁礼。
今日主持出阁礼的是宋兰芝请来的行家,能言会道,熟悉一切流程。
“礼请执礼为新妇挽面。”
身着嫁衣温瓷端坐中央,在主持人的吉祥词中,喜娘手执红线交叉呈十字,以熟练的手法替温瓷开脸。
“礼请新妇母亲执檀木梳,为女梳头。”
温茹玉拿着梳子来到女儿身后,一手轻柔地托着她那满头青丝,弯腰下去,一梳到底。梳子脱离发尾才起身,每一下都如此。
“一梳梳到尾,夫妻恩爱共齐眉;一梳梳到尾,此生荣华又富贵;三梳梳到尾,儿孙满堂把膝围。”1
三梳到尾,温茹玉缓缓直起身,执柳枝驱邪避祟,洒添富贵。
点红烛,请香告祖,向天祈福。
“礼请新人盟誓。”
盟誓之词,正是盛惊澜亲笔写下的婚书。
温瓷虔诚念道“高堂在上,立此书为证。”
盛惊澜重复“高堂在上,立此书为证。”
面对长辈的一人缓缓转身,看向对方,温瓷微微垂眸,脸颊胭脂色更深几分“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无需思考,早将内容刻进骨子里“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他顿了下,见妻子泛红的面颊似娇艳桃花,眼里笑意更盛“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余光触及他满眼深情,温瓷气息微乱“卜他年瓜腱绵绵,尔昌尔炽。”
一人异口同声,立下永生承诺“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2
他们历经生死,一路走来极不容易,而今终于尘埃落定,携手同行。
跟盛惊澜一起盖婚书的时候,温瓷才发现,原本手写的婚书竟变成手绣婚书,字体仍然是盛惊澜的字体,这刺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