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皇后娘家是武将世家,一门五侯,可谓是功高名重。但外戚势力过大,也自然而然地为皇帝所忌惮。
书里女主秦兰月曾回忆过上辈子,庆明二十年,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二皇子就被诏告病逝了。
痛失爱子的殷皇后开始无所顾忌地发疯,将皇帝淑妃等一干人一波全带走,同归于尽。太子倒是勉强活了下来,但因为身重剧毒,当上皇帝没两天就嘎了。
最后死了丈夫的原主,皇后位置还没坐暖和,就抱着才一个月大的儿子,又当上了垂帘听政的皇太后。
也不怪秦兰月总叨叨原主运气好,上辈子原主的运气确实不错。
沈云西算了算,庆明二十年即是明年。
也就是说原主的旧情人太子明年就要没了。
麻烦又要少一个了。
这真是一桩让人高兴的好事。沈云西这样想着。
“小姐,仔细脚下。”荷珠的提醒拉回了沈云西的思绪,她轻呼了口气,出了二房的院门。
大房二房都送过了礼,卫邵住的云上院沈云西也顺路去了,只是卫邵不在府中,她这一趟过去并没有见到人。
回来的路上荷珠感叹“自打咱们回来,和那位姑爷见面的次数还不到两只手。小姐,你说是不是。”
沈云西啊了一声,下意识回了句“好吃。”
荷珠“您根本就没听我说话,在想什么好吃不好吃的呢。”
沈云西回道“我在想母亲送来的干海带,炖汤清炒凉拌都不错。下火锅也很可以。”
荷珠说“那玩意儿可稀罕了,除了临海的地方,其他州郡的寻常人家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尝个味儿呢。亏得咱们郡主娘娘的食邑就在海边头上,采买起来方便。”
沈云西弯起眼,安排起来“托母亲的福,我们今天晚上就吃这个吧。”
打定了主意,主仆二人往合玉居走,不期在路上碰见了从正院请安出来的卫六郎卫信。
卫信比起刚从青州回来那会儿更精神了,个子也见长,锦袍云履,衣冠济济,是京中年轻儿郎时兴的打扮。
他打长廊尽头过来,手里拎着秦兰月送他的金丝笼画眉鸟,他边走边想着秦夫人憔悴的面容,脸色不太好,晃眼一见到沈云西,唇角倏忽一扯,表情更沉了几分。
他不待见沈云西,沈云西也不大待见他。
她只作看不见卫信这个人,径直走过,卫信却忽然抬起提笼的手挡住了她的去路,不放她走。
笼子里的画眉鸟惊得急叫扑腾。
荷珠立眉就喝“六公子”
卫信眼眉斜睨,冷目嗤笑了两声。
他这副作态,不用想也知道是又想给他敬爱的秦夫人打抱不平了。
自那次接风宴后,沈云西后来又见过卫信好几次,对方每次都得生点儿事,展示出他旺盛的、无处安放的“正义感”。而今有了话本子一事,正义感自然更盛了。
沈云西不由地眉心一动,看着这个秦兰月身边的“出头鸟”老六,眼皮子都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