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温殊色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这比她把盐当成了糖吞下去还难受。
满目的春光没了,心情也没了,亏她还特意收拾打扮了一番,结果白马突然变成了骡子,简直失望透顶。
如今总算明白了,为何好好的银钱却被一些酸儒们说成铜臭。
可不就是臭吗,腐蚀人心,活活地把一位风流倜傥的公子爷变成面目可憎的吸血鬼。
见她突然没了兴致,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气,南之以为是自个儿的话吓着了她,赶紧安抚道,“三奶奶放心,老夫人断然不会同意。”
温殊色有气无力地点了下头,对那位大公子是横竖是没了好印象,兴致阑珊之时,便见到垂花门内走进来了一位郎君。
白襟圆领青衫,镶金玉冠,堂堂正正,一派风流倜傥。
今日之前她还一直幻想着,倘若嫁的人是大公子,是不是这会已同他举案齐眉,浓情蜜意了。
如今再看迎面而来的谢三,突然觉得庆幸,幸好谢家也换了人,败家子就败家子吧,好在他有钱,往后不会打她银钱的主意。
谢劭这两日早出晚归,一半的原因是被周邝相缠,另一半则在跟前的女郎身上。
那日只觉她有一张让人不敢招惹的利嘴,等到夜深人静躺在榻上时,才发觉更可怕的是她那几根青葱手指。
她突然把米糕送到自己嘴边,从未有过小娘子喂过他东西,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却似乎不耐烦了,眉头锁了起来,大有要同他大干一场的架势,他被迫张嘴,才张开了一条缝,她猛往里一塞,手指头戳到了他的嘴角,好像还不止,碰到他牙了
也不知道,她那手指头是不是在香粉里泡过,整个晚上,满脑子的幽香,飘忽不散。
事无依据,已无从对证,当夜很想去她屋里告诫她,下回不能再这样,他长了手,不需要她喂。
第二日起来,却又打消了主意,罢了,还是少同她碰面。
两日没见,女郎依旧明艳,高鬓朱簪,身上的春绿长裙又是他从未见过的新衣,胳膊上挽着白纱披帛,额头还瞄了花钿,艳丽精致的妆容,似是去赴一场约会。
自己也是刚被老夫人派人从茶楼里叫回来,参加今日的家宴。
是了,今日大公子回来了。
那日他从中作梗,没让她见到大公子,也不过是临时起了捉弄之心,既已嫁入谢家,一家人总得碰面。
终于能见到自己想要嫁的郎君,想必心里很期待很高兴吧,走近了才意外地发现小娘子的脸上,并没有他预料中的欢喜,甚至带了些沮丧。
这倒是稀罕了。
没等他想明白,对面的小娘子也看到了他,眼珠子陡然亮了起来,提着裙摆朝他奔来,“郎君”
谢劭
小娘子热情地从长廊那头奔到了这头,谢劭心中的疑惑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