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曾经来过谢家大公子的院子,依稀还记得路,走了一段,见方向似乎不对,心中虽怀疑,但不确定大公子是不是换了院子,并没过问,紧跟在谢劭身后。
游园他还是头一回进,比起之前谢大公子的院子,似乎要大倍,七弯八拐半天还没到地儿,人生地不熟,再被里面的鸟雀一叫,不免有些忐忑,问谢劭,大公子在家吗。
在衙门。
主人不在,自己突然造访到了内院,似乎合不合适,正想着要不要先退回前厅,等下人通传,把温家的两位娘子叫出来。一转头,便看到了立在对面穿堂内正在插花的祥云,神色陡然一喜,没再出声,抬头去寻自家那位阔别大半年没见的妹妹。
那方祥云听到长廊下的动静也抬起了头,目光瞬间愣住,呆愣片刻,转身便闯进了身后的门扇,娘子,三公
子回来了
回来了就回来了,有何可大惊小怪的,最近几日春困厉害,温殊色正歪在软塌上打瞌睡,闻言如一条没长骨头的泥鳅,不紧不慢地撑起身子。
祥云知道她是误会了,一张脸怼到她跟前,兴奋地提醒她,“是咱们家的三公子,温三公子回来了。
前一瞬还一副无精打采的女郎,立马来了精神,腾一下从榻上起身,兄长回来了人呢,在哪儿
一面提着裙摆,一面问祥云,匆匆跨出门槛,一眼便看到了对面走近的两人。有了前面那位小白脸作比较,后面那位,简直称得上黑脸包公。当真是越来越黑了。
错不了,就是她的兄长,温家三公子温淮。等人走到了跟前,不顾温淮欣喜的表情,先出声劈头便道,兄长,你怎么又黑了。
温淮面色一僵,摸了一下脸,“黑吗,我自己怎么没觉得。”不重要,细细把她打探一圈,“缟仙倒是没变,白白胖胖的。
那福州的太阳怎就那么恶毒,嘴没有半点长进就算了,怎么连眼睛也瞎了。
什么叫白白胖胖
尤其是察觉到旁边那位郎君的目光也朝她望了过来,顿时急了眼,“我变了啊。”回头同祥云求证,你说,我是不是瘦了。
祥云极力地挺自己的主子,娘子最近瘦了许多。
女人心海底针,先前在这位亲妹妹身上吃过不少亏,有了经验,温淮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改了口,细瞧起来,确实瘦了。
这不就对了。
各自偃旗息鼓,温殊色的神色这才露出关切,兄长何时回来的。
“刚进城,路上遇上了谢三公子。”说着回头感谢地看了一眼谢劭,“要不是三公子,我都不知道你在谢家。
这含糊不清的一句话,很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到底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
温殊色下意识看向他身后的郎君,郎君接收到她的视线,立马做出了个耸肩的动作,散漫中透出几分爱莫能助。
两人这般眉来眼去,温淮看得一脸懵。温殊色明白了,应该不
知情,就兄长一人回来了吗,父亲呢。
“快了,最多半月便能到凤城。”举目往四周一望,便问,“素凝呢”没瞧见人,又问,“你怎么来了谢府。
该从何处说起呢。
“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但迟早都得告诉他,温殊色先把人请进屋,“我慢慢与你说。
谢劭没再跟上,脚步立在门槛外,万一温三激动起来,会发生不必要的口角,扬头看向温殊色,招呼道,你同温三公子聊,我还得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