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研究能不能制作没有指向性的工牌。”许冥不太高兴地看它一眼,想想还是应了一句。
鲸脂人听着又是一怔。就在此时,许冥笔尖正好停下,规则书上飘起丝缕红线,缓缓向外蔓延,鲸脂人随着红线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床上不知何时已然多了张工牌。
和发给阿焦它们的一样,塑封外壳,只是连在外壳上的不再是那种丝丝缕缕、仿佛会随呼吸飘荡的红线,而是光洁的红色缎带,看着十分正常。
鲸脂人好奇地凑上去一看,发现那工牌也和以往发的不一样。照片处是张大众脸的q版小人,男女莫辨,所属单位依旧填的是“怪谈拆迁办”,只是职位写的是“临时工”。
更特别的是,这张工牌上的姓名一栏,是完全空着的。
“”鲸脂人低头打量着这张工牌,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那啥。”它伸手指了指,虚心求教,“这个到底是”
“半成品工牌。”许冥自我肯定地点头。
鲸脂人“所以你搞这个是”
“留着备用。”许冥继续自我肯定地点头,“就看明天和那位谈得怎么样了。”
如果对方确实是有救人打算的话,那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和对方进行合作,合作的方式也很简单
她留下一些半成品工牌,放在酒店里,若再有人进来,就由酒店方组织拦截,再出一个员工戴上工牌后充当引路蜂,循着与规则书之间的联系,将人直接带出来
工牌的名字空着,就是等着到时让佩戴的人自己填。只是目前仍有两个问题,一个是她不确定酒店的员工是否能够离开酒店,如果不能,这个合作方案还得调整;另一个就是这法子比较费员工,毕竟一旦出去就不知还能不能再转回来了
这些都需要经过明天的面谈才能确定,许冥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能先尽可能做些准备。
另一边的鲸脂人,却是又一次听傻了。
合作。
她甚至已经想到了合作。
怎么说,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还处在寄人篱下的状态,它真的会诚恳建议许冥出去后直接去四川,到乐山大佛头顶上坐坐。
“不是,小孩我是说,小姐。”鲸脂人静了片刻,用力抹了把脸真正意义上的用力,刷一下,直接把精致的五官都抹平了。
它这会儿却顾不得这些,蹬蹬蹬又往前几步,直接坐到了许冥的眼皮子底下。
“可能我说话有些直接,但我觉得你现在有点上头。”被抹平五官的脑袋上裂开一道缝,开合着吐出声音。
“”许冥正在绘制新工牌的动作的一顿。
笔尖烦躁地在本子上戳了两下,她微微抬眸“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鲸脂人抱起胳膊,脑袋再次裂开,“我不知道你是被自己的谎言冲昏头了还是怎样,又或者是被什么胡杨的精神感动到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你好像真的觉得自己能做到很多一样。”
许冥“”
不自在地抿了下唇,她放下手中的笔,刚要说话,却见鲸脂人已经煞有介事地又抬起一根手指,语气却是难得的严肃
“但事实是什么样的呢
“事实是,白棋一方的立场是你猜的。虽然看着合情合理,但你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它们是无害的;事实是,你确实有一本很厉害的规则书,但到底该怎样用你自己都还没摸清楚,连完全解锁都还没做到;事实是,你看着很牛逼只是因为你是一个白痴,而所谓的怪谈拆迁办,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