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拖不欠的,是不是就能让你舒服点呢”
话落。
他别过头来吻她。
那姿态散漫的,就像是一头漂亮年青的白吻鹿,他步履轻盈在雪川山麓处散步,周围长满了苔草与珠芽蓼,自然的馈赠充足又丰厚,所以他并不担心食物匮乏,偶尔他也会低下那两架美得惊心动魄的珊瑚角,啜饮着湖边的积雪水。
这水很涩,且不甜。
美人尖绺下了一缕黑发,班斐缓缓睁着眼。
正好与她互相对视。
那双猫瞳底色本来就浅,被自助贩卖机的冰蓝绿光管一照,色调沉冷,深处的瞳仁切开森寒的光芒。
她牙齿咬得发紧,两颗犬牙更是尖锐狂暴,他的舌尖单是轻轻刮过,就是刺肉的疼。
她面无表情看他。
许久,他被人锤了一拳胸口。
对方也快速暴退五六步,隔开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她胸脯剧烈起伏,手脚仿佛也痉挛起来,整个人抖得厉害。
班斐眉心微皱,下意识就要朝她走去,“你发病了先前怎么不说”
“你才发病我这是生气暴走时刻”
稚澄恶狠狠冲着他。
“站住不许再过来老子怕我一个不留神,把你砸进玻璃柜里当美人标本”
天知道她多努力才能克制给他脑袋开瓢的冲动,他还当她犯病呢
这个混蛋
敲
要不是冲他那张初恋脸,那薄荷嗓音,那勾魂细腰,那镇国长腿,他身体的每一处都如神明恩赐般踩在她的心巴上,她早就一巴掌把他糊得都不成人样了
我这该死的颜控
班斐“”
所以她内心是有多想把他干掉
稚澄原地翻了好几个后空翻,消耗了部分精力,勉强把怒气压了下去。
她蹲下来,开始收拾汽水瓶儿的残局。
这可是玻璃瓶儿,不及时清扫干净,万一有个没长眼的路过,当场能把脚底板扎穿,说不定还找她索赔呢
她可不干这种损人又不利己的事情
班斐见她杂耍完后,又开始蹲地上捡玻璃碎,跟个满脸倒霉的怨种小孩似的,他陷入了沉思
该不会把这孩子刺激得傻了吧
班斐也屈下膝来,帮忙收拾碎片,对她说,“这个哥哥来,你别弄伤自己”
稚澄正在气头上呢,想也不想把他推开,“我摔的我自己来收不用你管”
刺啦。
很小的声响。
但稚澄耳朵比常人灵敏,迅速看过去,混蛋哥哥的指尖被碎玻璃擦到,溅出一小股鲜红细流。
稚澄瞪圆了眼睛,虎口把持他的手腕,迅速挑出冰晶似的碎片,更将出血处含进嘴里。
幼嫩的、温腥的猛犬口腔。
班斐半只膝盖抵着地面,手掌撑地,情绪有些微妙。
先前亲她死活都不给张嘴,这会儿他只是擦破了点皮,又忘记了原则,急冲冲往她嘴里疼爱。
行事天真到毫无考虑任何后果。
班斐颇感奇异。
这种情场里的小傻狍子,情绪分明暴烈,又好哄得很,若遇上个玩家,早该被人扒皮吃得骨头都不剩,怎么到现在还能活得好好的难道她的男朋友每一任都像是顾屿之跟凌扬那样的,都在给她当男菩萨,助她情劫飞升
稚澄吮吸掉了哥哥指头那一点甜腥,又不舍从嘴里拿出来。
“你是废物吗,碰一碰就擦伤除了一张嘴什么都不会别给爸爸添乱了”
她啾啾叨叨。
稚澄摸了摸牛仔外套的内兜,抽出里边常备的ok绷,撕了一条奶白胖的玉桂狗给他黏上。
哥哥手指长,肤色也白冷,泛起一种仿生机械模型的冷感美,胖嘟嘟的大耳狗圈进指腹,一看就是年纪小的女友杰作,混进了几分温柔的男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