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姑娘与我见解无二。”
没有比他与她更有牵绊的人了。
他甚至没有抹去那半颗妖丹,留下了那满载屈辱的血誓。
出门时,尹萝险些被散场的客人拥挤碰撞,宋咏延姬令羽伸手去扶,却被婢女更快地抢先。
“娘子,当心。”
婢女关切道,“不要被心怀不轨的人碰到了。”
“”
姬令羽坦然收手。
她身边的婢女都是有身手的,更别提门外的六个护卫和藏起行踪的十个暗卫。
直接将她带走的设想不可行。
但
裴怀慎与谢惊尘,不是好兄弟么谢惊尘敢从尹萝的未婚夫面前抢人,如何能忍受他的至交好友与爱侣在人前卿卿我我
即便不知东洲境况,姬令羽稍加思索也该明白,谢惊尘一定不知尹萝当下的情形。
兄弟反目,渔翁得利。
谢惊尘的出现会带来风险,也会打乱裴怀慎在尹萝身边设下宛如天罗地网的保护。
姬令羽站在远处,目送着尹萝上了马车。
胸腔中的鼓噪同她的气息一致。
这是血誓为数不多能安抚他的瞬间。
裴怀慎竟然早归。
尹萝连酒气都没闻到多少,惊喜走上前去“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酒气也不重,看来那帮人晓得喝不过你,不再同你灌酒了”
裴怀慎漫然看她一眼,眼尾略抬,又兴致缺缺地收拢。
尹萝等了一阵,索性在他身旁坐下
“怎么不说话”
裴怀慎毫无起伏地吐出两个字“乏累。”
尹萝给自己倒了水,听见这话,给他也倒一杯,递到他嘴边去。
裴怀慎没接
“你看了半天的戏,不累么”
“”
尹萝眨眼,“看戏如何会累演戏的才会累。”
裴怀慎往旁边歪了点,正好避开尹萝的手,闻言提了提唇角“是,演戏的才累。”
“”
尹萝感觉他怪异,又捉不住源头。
放下手,自顾自地解渴。
裴怀慎敛目,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茶壶
“那宋咏延是家中独子,他父亲是入赘,全家上下将他看得如宝贝一般。”
尹萝终于有了发挥余地,垂眸自闭了一会儿,轻声道“你觉不觉得,宋咏延的眼睛,同谢惊尘有几分相似”
“哪里”
裴怀慎意识到她真正想说的是什么,默然失语。
她在思念谢惊尘。
尹萝只是静静坐着,脑袋微垂,脖颈弯出一段白皙的弧度,娴雅而沉寂。
除非,裴怀慎对她留情。
还有。
表现得更爱谢惊尘。
要赌的不止是谢惊尘是否会“冷静”,还有他们之间的友情究竟有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