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理他。
同谁都能好生说话,性子温水得容易被忽略的沈归鹤也能被她发现,偏偏不怎么理他。
裴怀慎伸手去拿扳指,半道便被萧玄舟截胡。
萧玄舟目不斜视将扳指推了过来,察觉到裴怀慎的视线,坦然以对,脸上笑意依旧,颇为友好。
视线一转,谢惊尘已由窗边走了过来。
“”
裴怀慎杵着下巴,随手将扳指放在一边,懒得玩了。
没听说过千日防贼的。
这架势还真是要把尹萝时刻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谢惊尘这身衣衫近看才能瞧出墨蓝至黑的底色,腰线劲瘦,身形修长。
他无声地贴了下尹萝的背。
掌心温热。
尹萝一个激灵,自发坐直了。
谢惊尘留意着她的反应,撤离时手背擦过她的发尾。
尹萝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徐徐靠近围拢,心口捆绕丝线收紧一瞬,继而若无其事地保持平静。
萧玄舟注视着这副场景。
没有拒绝。
就算不是真的愿意,谁抢,就能得到她的关注。
“世家庇佑一方,本应保全境内安全。”
裴怀慎见尹飞澜看得差不多了,点到即止地道,“天灾人祸也就罢了,为一己私欲罔顾城中性命,以后叫人如何相信”
裴怀慎自然是世家立场,所说便是担忧尹家牵连,催促尹飞澜妥善解决。
难怪他这般积极。
尹飞澜掷地有声地道“不劳裴公子费心。”
轻软的幻纱绸被揉皱了边角,尹飞澜来前有了心理准备,事到如今还是无法接受。母亲死后,父亲逐渐不问家族事,对他们的关心甚少,可那到底还是父亲,童年记忆中一如既往威严可靠、如同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
一片寂静。
萧玄舟忽而道“尹家主为何要为尹萝炼制护身法器”
尹飞澜怔松之后,便是惊喜
说不通。
父亲真的要害尹萝,为什么特意去为她收集炼制法器的物品若说这也是为了害她,计如微提出更大的交换条件羲和旗,父亲没有趋之若鹜地答应;且炼制法器的是计如微而非父亲。
“是父亲为她找了许多珍贵的材料。”
尹飞澜反复思索确认这点,只要父亲不是献祭尹萝那般丧心病狂,似乎就还来得及,“以怨养魂一事我会给出交代,尹家立足多年,自有坚守分寸。我先赶回家中,情况有变必定告知诸位。”
尹飞澜振奋地站起来,俨然再次找回了主心骨。他看向尹萝,正要开口。
萧玄舟提醒道“处理好之前,尹一小姐约莫不方便一同归家。”
正如尹飞澜对尹萝的怀疑,没能确定尹浔意图,尹萝就还处在模糊的危险中。
尹飞澜直觉想带走尹萝,又无法反驳这句话。
萧玄舟起身,行云流水地一礼,姿态清雅端正。
尹飞澜不明所以“萧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萧玄舟道
“我愿与她早日完婚,就近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