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柔知道义从军让袁熙动心了,心里还是抱有一线希望。
不过袁熙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的希望破灭了...
“阎将军,我是一个直爽的人,不愿兜圈子。我就跟你明说了吧。辽西、玄菟两郡,我是志在必得。被你们俘虏的百姓,不管是男是女,也必须归还。我可以不计较你们屠戮过边境的百姓,也可以不要赔偿,但是蹋顿单于要保证,乌桓的军队,再不要侵犯我边境的百姓。”
阎柔慢慢的坐下来,细琢磨袁熙的话。
总的来说...
他想靠组建义从军,不出让辽西、玄菟两郡,基本是不可能了。只能在这个基础上,以组建义从军为代价,进行商谈。
“阎将军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
阎柔苦笑了声,道:“公子真是好算计啊。先把我们赶出幽州,使我们无法立足,迫使蹋顿单于不得不向公子靠拢,以组建义从军为代价,求得庇护。”
“言重了...。”
“公子,您了解蹋顿吗?您怎么就认定,他会低声下气的来求您呢?”阎柔道:“恕在下直言,蹋顿是一个极重情义、有仇必报的人。您给他一分好处,他会还您十分。而相反的,您强行把他赶出幽州,或许对公子来说很容易,但要再想与他合好,并组建义从军,是绝没有可能的。还会导致乌桓与幽州的关系破裂,一旦蹋顿有了实力,他就会血今日之耻!”
“你是在威胁我?”
“在下岂敢?只是不忍乌桓的报复,给幽州百姓带来灾祸,才不得已相劝。”
袁熙道:“好吧,我姑且信你的。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底线。我的底线是幽州的土地必须完整!我们的谈判,应该建立在这个基础上。你如果劝蹋顿退出幽州,并组建一支义从军,我可以答应他任何条件,包括援助他粮食,稳固他在乌桓中的地位。”
“公子要这样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阎柔显然是来了兴趣,问道:“公子,您能援助乌桓多少粮食啊?”
“两万石够吗?这可是辽西、玄菟两郡好几年的收入。蹋顿要明白,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和他交朋友,他有难,我愿意提供帮助,但如果我有难...。”
“哎呀!”
不待袁熙把话说完,阎柔激动的拜道:“公子,您要早说能援助乌桓两万石粮食,那让出辽西、玄菟两郡,又有何难呢?”
“呃...。”
袁熙有点懵。
两万石粮食很多吗?
他记得这次出征,调集了五万石粮食。虽然是幽州全部的积蓄,可在此之前,已有大半的钱粮被运往冀州,剩下的只是一小部分。
乌桓就这么穷吗?穷的连两万石粮食都没见过?
阎柔很激动的说道:“不瞒公子,您这两万石粮食,可救了乌桓无数条性命啊。有了粮食之后,我就能说服大大小小的部落,战败以难楼、苏仆延、乌延为首的三王部。我相信蹋顿单于会非常感激公子的。退出辽西、玄菟,组建义从军的事,也就不是难事了。”
“公子,在下即刻返回辽西,面见蹋顿。只要公子按照约定,给两万石粮食,在下保证蹋顿单于会大开城门,迎接公子,并在收到粮食后,率军离开幽州。”
“好。”
袁熙木讷的应了声。
没想到复杂的政治局势,就因为两万石粮食迎刃而解了。袁熙感到非常的意外,也非常高兴。能不动刀兵收复辽西、玄菟,实为上策。
也为攻打公孙度,积攒了足够多的兵马,胜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