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峰去了快一个星期,了无音讯,陈德水和老高整日担惊受怕,又不能上岸。一来他们语言不通,说几句就会露馅,再则陈明峰临走时交待他们千万不要上岸,务必等着自己回来,万一情况不对立刻离开。
这一日上午,陈德水一如既往的站在驾驶舱察看岸上情形,一转眼见到一队人马向着港湾疾驰而来,顿时抖擞精神移动望远镜细细观察,果然在人群中见到了陈明峰。
一身大红袍,瞧着像是唱戏的装扮。
陈德水心头一喜,“噌噌噌”三步两步跑下旋梯,叫道:“明峰回来了。”
“真的?”老高喜形于色,“这么说他成功了?”
“应该是成功了,我看他带了一队人马,大概是锦衣卫。”
陈明峰策马驻足,陈德水和老高启动铁壳渔船,轰隆轰隆冒着滚滚黑烟就靠了过来。
陈明扬起皮鞭指着行驶的渔船说道:“你们在此等候,先生随我上船。”
锦衣卫众将官齐声应承,王承翻身下马,面有得色。陈明峰谁都不带,独独带自己上船,这亲疏远近分明,王承大为受用。
“叔,高叔。”不等船只停稳,陈明峰一跃而上,大声呼喊。
“你可算回来了,我和老高是天天担心啊。”陈德水从驾驶舱探出头,扯着嗓子说道。
王承也是跑惯了船的,跟着陈明峰登船,拱手向他的两位族叔行礼。
老高一愣,学着王承的姿势拱手回礼。
“事儿都办妥了,我拿到皇帝的旨意,咱们立刻动身前往厦门,以后金门、厦门就是我们的大本营了。”
“有两下子啊,你是怎么做的?”陈德水欣喜的说道。
陈明峰平安归来他就很开心了,听说又获得明朝皇帝的授权,陈德水简直喜翻了心,这事要搁到他们的时代,陈明峰就是厦门特区的一把手啊。市高官没得跑了。
“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我把锦衣卫安顿好了再向叔汇报。”
“汇报什么啊,行了,你先忙吧。”陈德水挥挥手示意陈明峰不用理会自己,有事先做事。
“王先生就先留在船上,我去去就回,高叔,你帮王先生安排一下。”
老高点头,“我知道。”
从铁壳渔船上岸,陈明峰阔步走向齐装阵列的锦衣卫随扈,扬声问道:“此行我们走海路去胡建,晕船不习海事的走陆路,余下的人随我走海路,有多少人不习海事?”
陈明峰话音刚落,五十多人中就有一大半举手表示不习海事,这帮南镇抚司的锦衣卫大多都是北方人,以山东、河南和北直隶为主,扬鞭策马是没话说,可是极少乘船,大多不习水性。
千户封万里也是个旱鸭子,听指挥同知说走海路去胡建就开始犯愁,又恐说出口被属下笑话,左顾右盼见一大半的人走陆路立马摆出一副尽忠职守的姿态,对陈明峰说道:“同知大人走海路,卑职统领麾下走陆路。”
陈明峰点头道:“甚好,咱们漳州府月港见。”
“卑职领命。”